特別是李必更清楚一點,歷史上大秦名將的用兵戰例,你沒有大才奇功,休想教他們如臂使指般服從,事事都會碰到無數磕絆。
所有的這一切,李必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不打幾場大勝仗,他在大秦帝國必是長久的尷尬。
畢竟李信的威名,早已經成了歷史。若是不拿這一次攻打洛陽作為起點,只怕是接下來的戰爭,胡亥未必會用他。
……
“將軍,末將以為我軍不必要攻打河|南,只需要繞開河|南,直接攻打洛陽即可!”
李必心頭渴望戰功,一直在催促大軍加快速度。
可就在大軍剛剛開出新安的第一個晚上,前軍主將百里守帶著一干將領來到中軍大帳,竟勸李必停止發兵河|南。
……
一聽到這里,李必心頭大怒,只是作為主帥,他必須要克制,保持絕對的理智。
故而,李必并沒有發作,只是黑著臉冷笑道:“百里守,你身為前軍大將,不知皇命不可違么?”
只是百里守并不為之所動,他不卑不亢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河|南作為洛陽的門戶,必然是有備。”
“縱然我軍浴血攻下,必然會驚動洛陽城中的河南國大軍,如此作為,必然會使大秦銳士流不必要的血。”
聽到百里守的話,李必壓著怒火正色道:“百里守,陛下對本將軍說過一句話:取三川,與西楚決于三川郡!”
“下河南、通洛陽,據三川,此乃陛下雄圖大略也,你等敢以些許傷亡計較?”
隨著李必的發火,帳中一時肅然無聲,雖然李必沒有赫赫戰功,但他畢竟是名義上的主將。
這一點由秦帝胡亥親口御封,不容置疑。
只是肅然無聲,并沒有保持多久,一個年輕的千夫長從后排走出拱手,道:“將軍此言差矣。兵者,國之大事也。更何況陛下有令攻打洛陽,并未決定大軍從何而出!”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犯上!”事情到了這一步,李必終于忍不住了,拍案霍然起身。
“末將千夫長白舒,有言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白舒平靜冷峻,全然不像一個小小的千夫長。
這一刻,整個大帳之中氣氛凝固了起來。一方面是李必,一方面是白舒,其他人沉默著不說話。
畢竟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不得不慎重。
“河|南雖為洛陽之門戶,但它的守軍數量,必然不會多于洛陽。”
李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他正色莊重道:“河南國只有五萬大軍,除了各大關隘之上的守軍,恐怕只剩下三萬機動力量。”
“洛陽作為王都,河南國第一重鎮,必然會有大軍鎮守,除去這一次負責會盟的精銳大軍,洛陽城中的守軍必然有兩萬余。”
“如此一來,河南這個門戶的大軍,絕對不會超過一萬,大概在五千到一萬中間不等。”
說到這里,李必環顧一周,看著諸將,然后冷冷一笑,道:“難道諸位將軍,以為我秦軍將士連一座萬人把守的關隘重鎮都拿不下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