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諸將,李必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復雜。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率軍出征,波折如此之多。
白舒是前軍大將,更是這一次事情的始作俑者,無奈之下,李必不得先盯住他說話。
若是將帥失和,這一場戰爭也不需要打了。
心中念頭閃爍,李必:“諸將,既然決定放棄攻打河南,改道直取洛陽,今日就在此商議出兵之策!”
“是!”諸將點頭,心有自有一絲欣喜。
這一場不算是爭鋒的爭鋒,終究是他們贏了。自然而然,心頭都有大快之意。
對于諸將的心思,李必也能夠察覺一二。只是此刻已經做出了妥協,他也不愿意多想。
“攻取洛陽,諸位可有良策?”李必目光如炬,盯著在場的諸將。
剛剛白舒等人暴起發難,如今卻是輪到李必發難了。故而,李必也沒有太客氣,語氣之中,更顯咄咄逼人。
“將軍,末將雖不敢茍同攻打河南大戰方略,但心中也是有所思謀。”白舒顯然深深沉浸在剛才的勝利之中,竟直接揭開了李必的傷疤。
只是李必冷笑一聲,并沒有多言。反而更是專注,盯著大帳中的地圖頭也不抬:“奇襲何處?千夫長不妨明言?”
這便是秦軍之中,有戰功與沒有戰功的區別。就算是他擁有極高的權位,也不能讓這一群驕兵悍將心悅臣服。
故而,這一刻他沒有爭什么。只要時間充足,他一定會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教會這些人如何做人。
只是出乎李必的預料,白舒等人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對著他笑了笑,道:“將軍乃一軍之主,攻取洛陽之思謀,非我等可以言及!”
聞言,李必心頭大怒。特別是看到幾個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怒從心頭起,恨不得拔劍殺人。
這一刻他也是清楚白舒等人,根本就是為了看他的笑話。
一想到這里,李必不由得冷笑,道:“白千夫長,知道本將是大軍主將最好。”
說著,李必盯著白舒,一字一頓,道:“按照秦法:以下犯上者,死!本將不希望發生下一次,否則別怪本將心狠手辣。”
一句話落下,整個大帳之中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彼此之間,劍拔弩張,殺機沖天而起。
“末將記住了!”
默然良久,白舒服軟了。畢竟在大秦帝國之中軍法森嚴,一旦李必較真,必然會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而他也清楚,適可而止的道理。
只是這件事適可而止了,卻不代表白舒就這樣認輸了:“只是敢問將軍,如何攻取洛陽?”
清楚白舒心思的李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丈桿指向洛陽城的四方交界處:“諸位請看,這條河流是洛水,這一條河流是伊水,兩條河流合于洛陽。”
“兩河之間,一片平川,極其利于騎兵縱橫,若是機會得當,一戰而下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