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麒高聲領命,轉身對著胡亥與尉繚肅然一躬,道:“尉麒告辭,代祖父下令上茶!”回身走了!
少年走的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看到這樣的尉麒,秦帝心頭其實是極為歡喜的。
他心里清楚,這樣的人,其實就是大秦帝國的未來,大秦帝國將來的中流砥柱。
……
這一刻,不管是太尉尉繚,還是秦帝胡亥,以及中車府令韓談三個人心里都有著不同的感慨。
甚至于胡亥都能夠看到尉麒臉上的掙扎,以及最后的那一股氣勢,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望著尉麒的背影,秦帝胡亥猶是一臉欣然,站在座案前悠悠一笑,道:“朕將尉麒流放臨洮,太尉不會心疼吧?”
這一刻,同樣是望著尉麒的背影,尉繚也是若有所思,直到秦帝胡亥回身入座,才恍然笑了:“尉麒強聞搏記,若不多加磨煉,必將會是有一個趙括。”
“陛下之舉,是為了尉麒好,老臣又豈會心疼,這一點,老臣還能夠分的清楚!”說罷,尉繚一拱手,道:“陛下撥冗前來,必有大事。此間清靜隱秘,陛下但說無妨。”
聞言,秦帝胡亥收攏心神,看著尉繚,道:“太尉,剛才西楚使者武涉前來討要和氏璧,欲以三川,潁川兩郡來換……”
胡亥也是清楚自己前來造訪,是有要緊的事,連忙對著尉繚將西楚要用兩郡之地交換和氏璧的事說了一遍。
說罷之后,胡亥瞥了一眼尉繚,道:“對于此事,太尉有何評判?”
“和氏璧乃大秦帝國皇帝玉璽,乃傳國之物,乃國之重器!”尉繚一字一頓,道:“別說是兩郡,就是整個西楚也絕不能換!”
“西楚如此作為,意欲何為?”眉頭一皺,秦帝胡亥反問一聲。
說罷,尉繚思忖一陣,道:“西楚此等做法,意在挑起事端,原非尋常邦交之道。”
“以老臣揣摩,西楚**力一時間奈何不了我國,便以此等邦交手段試探周旋。我大秦帝國若不加理睬,將會增加西楚霸王項羽的囂張氣焰!”
“讓楚軍之勢,達到空前絕后。然后出兵滅秦,如此一來,必將會是摧枯拉朽一樣,橫行無忌!”
“和氏璧乃大秦帝國的象征,是中原大地的傳承重器,若將和氏璧交出,大秦帝國的名望將會得到最為徹底的打擊。”
“不管是大秦帝國虎狼之師,還是關中老秦人,甚至于大秦帝國朝臣,都將會失去斗志,故而傳國玉璽絕對不能夠失去!”
……
這個時候,尉繚神色凝重,隱隱約約有些復雜。他心里清楚,若大秦帝國斷然拒絕,則給西楚以尋釁口實。
如今的西楚失去了南陽郡,必然會借助這個機會,讓大秦帝國處于劣勢,在這個時候,大秦帝國左右兩難。
權衡起來,縱然是聰明睿智如尉繚也是難以處置。
……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楚軍師,此等齷齪伎倆,也虧他想得出。”秦帝胡亥憤然拍案,再沒了后話。
他心里清楚,這個時候大秦帝國遠比西楚更加窮困潦倒。大秦朝野上下,停戰之心已經不可阻擋。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帝胡亥根本不能違背民眾的心愿。要不然,大秦帝國必將會自下而上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