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絲不動的西楚霸王項羽,看著秦帝胡亥揶揄一笑,道:“東道主,看來秦國依舊以為是始皇帝之時。如今不過是同位會盟,秦國何時成了東道主?”
一言落下,大秦帝國群臣頓時面色漲紅,一時間,局促得手足無措。
秦國文武明知這是西楚霸王項羽戲辱胡亥與大秦帝國,只是太過于突然,一時說不上話來,只憋得臉色漲紅。
在這個時候,一直坐著沒有絲毫動彈的秦帝胡亥幽幽一笑,道:“朕與楚王同列會盟,并兼東道司禮,三川郡屬秦,朕自為東道主。”
“楚王正在盛年,竟然如此健忘。楚王貴為一國之君,難道是多年的戰爭,讓楚王遺失了禮儀么?”
聞言,西楚霸王項羽大怒。只是看著秦帝胡亥這個頑固親自出面,雖然心里有些不快,一時半會兒也不好發難。
項羽清楚,在這里他可以欺負大秦帝國,但是只能是占占嘴上的便宜,還當真不好陡然發作。
這一場會盟,必須要進行下去。一念至此,項羽哈哈大笑,道:“這不過是孤的一句戲言罷了,秦帝當真了?”
隨及項羽端起酒爵,對著胡亥搖搖一舉,高聲,道:“來來來,秦帝,亞父,干此一爵!”
這個時候,西楚霸王項羽借助飲酒,想要化解這一次的尷尬,將話題直接帶出去,看到項羽尷尬,下不來臺,范增呵呵一笑道:“王上說得不差,不過一句戲言而已,秦帝不必當真。”
范增將手中的大爵一舉:“秦帝,王上,老夫先行干了——”
頃刻之間,很是生硬的氣氛頓時被范增一席話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秦帝胡亥目光閃爍了一下,對于楚軍師范增他真心佩服不已:“干——!”
隨著秦帝嬴斐手中大爵舉起,一飲而盡,宴席間頓時輕松起來。這一場會盟的氣氛,回轉到了正途上來。
只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場會盟真正兇險萬分的時間,才隨著西楚霸王的率先發難而開始。
一想到這里,不管是大秦帝國還是西楚的文武都神色警惕了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往往就是暴起發難的最佳時機,也是一場會盟成敗的考驗時期。而且都清楚,項羽與胡亥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氣。
這兩個人都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會拔劍的莽夫。
一時間,宴會之上眾人各懷心思,正事半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邊飲酒邊觀賞樂舞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一些天氣酒肉之類的沒有營養的話。
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拖時間,等待天子雅樂的結束。那怕是西楚霸王項羽被胡亥嗆得一回,也沒有想著立即找回這個面子。
只是一邊觀看著樂舞,然后與胡亥舉爵豪飲。一時間,竟氣氛融洽,讓人猝不及防之感。
就這樣,胡亥與項羽二人飲酒半個時辰,一直到雅樂結束。胡亥方才幽幽一笑,道:“秦楚會盟事關中原大地,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胡亥心里清楚,項羽實力強大,在這個時候,只有項羽表達出意圖。大秦帝國才能在這些意圖中,抓住項羽的底線。
故而,在這個時候,胡亥率先開口,將話語的主權,交給了西楚霸王項羽。
這個時候的項羽正在酒酣亢奮之際,聽到胡亥的話,大袖一揮:“秦國退回函谷關,一世不得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