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英布,范增略微一怔,隨及一拱手,道:“西楚特使范增,西楚大將項莊,參見九江王。”
這一刻,范增僅僅是一拱手,而項莊卻是肅然一躬。這個天下,沒有人能夠讓范增參拜,就算是西楚霸王項羽也不能。
在這個天下,范增的地位極高,根本不遜色于任何一王。
這一刻,九江王英布站在高高的王階上,靜靜地注視著兩人,目光犀利得如同兩柄長劍。
對于亞父范增以及項莊,英布并不陌生,曾經他們是一個戰壕之中的袍澤兄弟。
“亞父親自北上九江國,英布有失遠迎,還望亞父莫怪。”半響之后,九江王英布開口。
聞言,范增站直身子,對著九江王英布微微一笑,道:“九江王不必如此,數年不見,九江王依舊如此風采照人。范增謝過九江王。”
“國相,請兩位入座。”英布揮了揮手,袖袍擺了擺,坐在了大典之上,正中央的王座之上。
“諾。”
點頭應諾一聲,趙炎安排范增與項莊落座,一時間,眾人紛紛落座,整個大殿之上餓氣氛肅然。
九江王英布坐定,微微沉默了片刻,對著范增悠然問道:“亞父此來,何以教本王?”
對于英布而言,這一場合縱伐秦對于他,可有可無。
只要機會成熟,不管是西楚還是大秦帝國,甚至于另起灶爐也不是不可以。故而,這一次他對于范增的出使的看重,僅僅只是因為他是范增。
但是如今西楚霸王項羽強勢,西楚如日中天,在這個時候,
“老夫為諸國合縱而來九江國。天下大勢,想必九江王洞察深徹,不用范增再一一贅述。”
這一刻,范增破天荒的說的非常簡單,一點也沒有策士的能言善辯。就這么簡單的告訴英布,他這一次前來所為何事。
聞言,九江王英布微微一笑,道:“合縱伐秦,不是不可以。亞父應該清楚,想要合縱伐秦,這一點到底有多難。”
“而且如今的大秦帝國如日中天,這一次山東諸國合縱伐秦若是不能成功,亦或者不能夠徹底。”
“如此一來,天下諸國必然會遭受大秦帝國的瘋狂報復,西楚強大,或許可以不在乎但是九江國不可以。”
九江王英布的這一番話,是他思考許久之后,才得出的結論。
如果西楚沒有絕對的把握,這一趟渾水,英布不愿意去趟。因為他清楚,趟渾水很有可能被淹死。
聞言,范增一下子沉默了,他心里清楚,若是得不到保證英布絕對不會是答應合縱,畢竟這一次的合縱是與一個逐漸強大起來的帝國為敵。
這一點,誰都有壓力!
“九江王想必也清楚大秦帝國強勢東出,通武侯王賁一舉攻破河內郡,滅了殷王司馬卯。”
“與此同時,秦帝胡亥北上上黨郡,一舉攻破銅醍諸城,如今天地大勢已經危及山東諸國,若是不能齊心協力,這一次只怕是距離滅亡不遠了。”
范增沒有慷慨陳詞,對于九江王這樣的悍勇王者,他們對于慷慨陳詞在心底都有一定的抵觸情緒。
在這個時候,提及這一點反而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