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王賁將竹簡讀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不是左相子嬰一己之言,還有太尉尉繚之言。
王賁心里清楚,這一份書信既然出現在這里,上面有尉繚與子嬰的印,這就說明,整個大秦帝國朝堂之上就是這樣的想法。
而且這個想法與胡亥之想法背道而馳,正因為如此,這才讓王賁為難。
一面是胡亥,一面是文武百官!
從另外一方面來講,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君臣之爭,而是皇權與相權的較量。
“修法?”
心中念頭閃爍,王賁對于政治上并沒有過于精通,但是也沒有過去一竅不通。
但是修法二字,也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畢竟秦法就是大秦帝國立國根基。
一旦胡亥動搖了秦法,近乎于動搖了大秦帝國的根基,如此一來,這對于有剛剛休養生息的大秦帝國十分不利。
心中念頭閃爍,幾乎就在瞬間,王賁就有一個感覺,秦帝這一次的動作太大,也太快了。
只是在這一刻,王賁也沒有懷疑胡亥的能力。經過與胡亥的朝夕相處,他清楚這個年輕的皇帝,有著不同于常人的決斷。
而其對于當下大勢,也有著極為清楚地認識,所以,王賁認為胡亥不可能看不到修法帶來的動蕩。
但是如今胡亥依舊一意孤行,這意味著這其中,必然是有胡亥自己的打算。
一想到這里,王賁將書信壓在了長案之上,端坐在帥位之上,思考著子嬰與尉繚的想法。
“稟武安君,黑冰臺使者求見——!”不一會兒,林峰再一次前來,對著王賁肅然一躬,道。
“請進來——!”
王賁一揮手,臉上的神色徹底的變得凝重起來,他心里清楚,先有左相書信,后有黑冰臺使者。
看來朝廷之中,卻是發生了大事,雙方之間的對立,近乎于不可調和。
而且王賁也清楚,左相子嬰等人的書信送到了,這黑冰臺使者,必然是帶著二世皇帝的意思來的。
正因為如此,哪怕是自己是武安君,大秦帝國上將軍,王賁也用了一個請字。
“黑冰臺使者見過武安君!”李林對著王賁肅然一躬,道:“陛下有旨,令上將軍立即入咸陽!”
“好!”
點了點頭,王賁對著李林,道:“使者先行一步,將消息稟報陛下,本將隨后就到——!”
“是——!”
望著使者離開,王賁將長案之上竹簡丟進銅爐之中走了出去。
“林峰,立即傳令李必,進入三川郡接管大軍,同時傳令郎帆,立即前往咸陽!”
“是——!”
在軍中,王賁自然是說有一不二,也沒有反對,畢竟這是王賁殺出來的威信。
而且王賁也是認識到了咸陽之中的困境,不管是左相傳書,還是胡亥親自下令給黑冰臺,這都意味著胡亥心中對于朝局的不安。
王賁心里清楚,此時此刻的大秦帝國絕對不能發生任何程度的內亂,如今只能是他進入咸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