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策士,蒯徹在出發之前,曾經了解過西魏。
從他調集的黑冰臺卷宗還是丞相府的藏書,都告訴他一個明晃晃的事實,那就是如今西魏的處境不好。
畢竟從剛開始占據河東郡,上黨郡,太原郡,可以說是占盡優勢,民心歸附。
但是伴隨著胡亥與王賁連續幾次的東出,西魏不僅沒有得到絲毫的好處,反而是丟城失地。
河東郡,上黨郡,盡數丟失,只剩下了最貧瘠的太原郡,如今的西魏根本就是在夾縫之中求生存。
儼然沒有當初孝公時代,魏國雄霸天下的氣勢。
如今的魏國夾縫之中求生存,已經是茍延殘喘,沒有了昔日大國氣勢,自然不敢過多的為難自己。
這也是蒯徹之所以如此痛快出使的原因,畢竟沒有人愿意置身于危險之中。
“右相,你覺得這一次你我出使,魏王是否會答應連橫?”陳平眉頭一挑,對著蒯徹,道。
對于這一次的出使,陳平十分的在意,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的出使,而且這一次的策略也是他親自部署的。
成功與否,對于他而言,意義大不一樣。
“這個老夫也說不上,有這事情,只有做過了,才能清楚成敗——!”
蒯徹瞥了一眼陳平,然后望著不斷后退的山脈景色,道:“只有見到了魏王,才能清楚對方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出使,陛下抱有極大地期待,希望此行能夠順利吧——!”
有些話,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明說,但是,當著陳平的面,蒯徹依舊是說了出來。
因為在蒯徹看來,陳平是一個可造之才,而且對于蒯徹而言,培養一個后學末進,也是一份善緣。
他心里清楚,以胡亥對于陳平的看重,陳平一飛沖天,平步青云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份善緣,在日后,也許就是一份守望相助。
“有右相親自出馬,自然是馬到功成——!”有道是花花轎子眾人抬,從小貧寒的陳平,自然清楚這一點。
世事洞明,人情達煉,這才是真正學問。
在這一點上,這個天下很少有人比陳平強。
他心里清楚,這一次與右相蒯徹出使,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拉近他與蒯徹的距離。
所以,有些事,他心里雖然想的明白,但是依舊是厚著臉皮向蒯徹詢問。
天地君親師!
不管大秦帝國以何種學說治國,但是師徒關系,依舊是極其親密的關系,在這一點上,一如既往。
.......
以兩個人為首的使團,過了離石要塞,直接是進入了太原郡之中,這個時候,由于天色尚早,兩個人打量著太原郡之中的國人百姓。
“魏國雖然沒有被戰爭波及,但是這個時候民面有菜色,由此可見,魏國朝廷上下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蒯徹沒有避諱陳平,直接是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此刻的魏國國人百姓,以及城中氣象。
比大秦帝國這個舉國皆出的國家都略有不如,至少大秦帝國雖然處境艱難,但是國人百姓還沒有面帶菜色。
“諸國之中,也就西楚與遼東尚有治國大才,但是遼東身處天寒地凍之處,又遇到韓信出走!”
陳平眼中掠過一抹凝重,長嘆一口氣,道:“如今的遼東,想要東山再起,幾乎沒有可能!”
“不管是山東諸國,還是西楚,以及我大秦,都不會讓遼東就這樣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