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問題上來。”公爵找回被帶歪的話題。
“你的父親本該為你啟蒙，這是我認為你是孤兒的原因，因為你的父親本該在你一出生就為你啟蒙。”
“一出生就為我啟蒙？”孟彥疑惑了，“啟蒙難道不是那個意思的啟蒙？一出生怎么啟蒙？”
“公爵先生，啟蒙是什么意思。”孟彥開口詢問。
公爵認真地盯著孟彥的雙眼，鄭重回答道：“一個儀式，一種認知的傳承，一扇大門的開啟。”
“一個儀式，一種認知的傳承，一扇大門的開啟。”孟彥細細咀嚼這句話，好像抓住點什么，又好像霧里看花，虛幻不真切。
不得要領的孟彥繼續發問：“如果經過啟蒙我就能和公爵先生這般認識這個世界了？”
“差不多，你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風景，當然，我能看到的你不一定看得到。”
孟彥無視了公爵實話中讓人無語的，無可反駁的優越感。
“那么，那樣的我來到這里，是為了...”
公爵沒有接孟彥的話，只是說了句很繞口，讓人感覺邏輯很有問題的話：“因為你不知道，所以我不能說。”
幸而我們的孟彥是個很樂觀的人啊，否則不得百爪撓心。
孟彥打蛇隨棍上：“可以請您為我啟蒙嗎?”這厚臉皮的話一般人怕是說不出口的。
“只有血脈直系才能為你啟蒙。”一句話，堵死了孟彥的奢望。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未接受啟蒙的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你的血脈讓你迷路了。”公爵轉身，下了逐客令。
“別啊，公爵大人。”孟彥忙不迭開口，生怕下一秒這個夢境就會破碎，他的心正怦怦直跳，像一個巨大的水泵，把好奇，把對父親的思念糅合在一起，沖刷著他。
哪怕是個夢，他不想錯過。
“公爵大人，我請求您的幫助，將來若有所需，在所不辭。”急急忙忙拋下一個承諾，希望能夠挽回公爵大人逐客的心意。
公爵大人回頭深深看了孟彥一眼，沒有說話，但孟彥沒有立刻消失，這說明了一切。
孟彥輕呼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略安，再次鄭重開口道：“我想請求您的幫助，我會銘記于心，將來若有所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或許還不了解承諾的力量，但這個約定，我接受了。”公爵輕笑一聲。
一股莫名的神秘氣息蔓延，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發生了改變，產生了交集。
孟彥有一瞬間的空白，頭頂雷聲轟鳴過后的空明，放空了一切雜念的大自在。這種感覺告訴他，那個承諾，不能只是隨口一說。
“把你那杯酒喝完，我能幫你的都在那杯酒里了。”公爵說罷，施施然開門走出去。
孟彥抓起酒杯，想咕嚕咕嚕一口灌，又怕像剛才一般太急切導致酒液灑出，畢竟，這可能真的對自己意義重大，這不是一杯酒，可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一口一口，孟彥抿完了杯中所有酒，環顧四周，沒人沒監控，孟彥毫無形象地伸出舌頭，舔杯壁。
這時候，如果有人能旁觀，一定會得出這樣的感慨，舔杯壁的樣子不一定很狼狽，還有可能是透著認真和執著的帥。
執著的人，真的很帥。
確認杯里再無一絲殘留的孟彥，大踏步走出房門，沒有回頭看房間內的酒桌，沒有一絲貪欲，有的只是敬畏和發自肺腑的感謝。
他想去跟公爵先生道別了。
沿著走廊，他仿佛朝圣一般小心，目不斜視，肅榮正步。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走到走廊的盡頭，他看到了公爵，他銘感五內，他敬畏的存在他竟然頭戴耳機手持報紙蹲坐在現代化的馬桶上。“嘎啦。”，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孟彥艱難地抬起手臂，猶豫著要不要敲衛生間敞開著的門。
唰，眼前一花，孟彥沒有看到尷尬的細節，公爵已經提上褲子站在了孟彥面前，兩人尷尬的四目相對。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孟彥決定開口打破沉默，他琢磨著告辭的話語，嘴里卻發出奇怪的聲音：“那是真的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