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民瞻還是把鐵膽還給關斗了,這玩意兒是董乾的,路民瞻可不想被人誤會。
離開了關斗家,柳鷹風就和路民瞻分開了。路民瞻回他的安徽老家,柳鷹風要去山東濟南府泰安州。
走到泰山附近,柳鷹風沒有去于家。他要去泰山一趟,離這么近不上泰山逛逛,說不過去吧。
爬泰山的人不少,但是多為香客,去山上還愿的人尤其多。像柳鷹風這樣的閑人幾乎沒有,這個時候還不興大規模的旅游。
在云南那會兒就九月多了,回來的時候柳鷹風也不大趕,爬泰山的時候正是臘月。臘月里單純地爬泰山,就柳鷹風獨一份。
登上玉皇頂,柳鷹風也小天下了一番。
天黑了下來,風嗖嗖刮過,干冷干冷的。
“如果我記得沒錯,今天就是大年除夕了吧。”柳鷹風的聲音孤獨、寂寥。
雖說有神功護體,柳鷹風也被風吹得難受,便抽出寶劍練了起來,反正黑咕隆咚,就是有人來也看不真。
正練著練著,突然有人叫道:“好!好劍法。”
柳鷹風停了下來,向出聲處看去,這誰啊?也在除夕之夜爬泰山。
首先看到的是一輪明光,對方是個和尚。
這和尚眉須皆白,臉上布滿了皺褶,看起來總在百歲之上。身上穿著的袈裟破破爛爛,是個野和尚。
“大師怎么稱呼?”柳鷹風覺得對方應該是武林高手,要不然怎么會看到劍法呢,若不是功力深厚就是練出了夜眼。
“貧僧一元入塵。”這老和尚淡淡地道,他的神情似乎很僵硬。
一元入塵,脫凡,朱明遺脈,有大劍級的能耐,聽說是一目了然僧的師父,了因,譚天也是他的弟子。
“大師怎么到此?”柳鷹風問。
“來看這天下。”脫凡道。
“聽說大師武功高強,可否指點一二?”柳鷹風又道。
脫凡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為何不剃發結辮?”
柳鷹風道:“我是漢人。”
他并沒有說自己是明人,明朝末期也做得不大好。
“好!貧僧沒白活,故國一去多年,竟然還有人能夠不忘。”脫凡的神情略帶了一絲活氣,不再那么僵硬。
柳鷹風并沒有糾正漢人和明人的區別,他的心思不在這頂上。
過了一會兒,脫凡終于做了決定,他從背后取出一柄劍來,道:“我這里有幻影劍法半套,就和你過過招式,你的招式雖好,卻缺乏活性,靈氣不足。”
說著老和尚引劍便擊,劍影閃閃,寒光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