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救治那些傷重幾乎沒有醫治希望的傷員時,原本有機會得到救治的傷員卻因為等待太久惡化死去。
“我終于認識到這么做毫無意義,因此決定更加決斷、更加理智”皮羅戈夫回憶說;“在拯救生命上,包扎站簡單的組織工作比醫治傷員重要得多”
他的解決方案是一個簡單的分流系統,傷員被送到醫院之后,立刻由有經驗的醫生負責甄別,分為三個組別,重傷能救的趕緊送去手術室,輕傷的則讓他們領一個號讓后送到一邊的包扎站讓初級醫生清創包扎,至于傷重沒有希望的,則送到另一邊的教堂,讓護士和神父負責照顧他們直到死去。
托爾斯泰就親眼目睹了戰地醫院的變化,后來在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爾中向讀者描述了其中的情況,著重表揚了皮格羅夫的貢獻。
此外皮格羅夫還大力推廣麻醉術,這極大的提高了他和其他外科
醫生的工作效率,他們有三個手術室每天工作七小時,一天可以完成一百臺截肢手術。
此外他還發展了一種新技術,比如在腳踝處截肢,他會留下部分跟骨給腳部一點支撐。
一般來說他做截肢手術時,截口都比其他醫生選得更靠下,盡量把創口和失血降到最低,因為他知道手術后失血是嚴重的威脅。
更為重要的是他還知道感染的威脅,雖然他以為傷口感染是因為空氣里的污穢物質,所以他特別將那些手術后傷口干凈的傷員和另一些傷口化膿有壞疽的傷員分開。
通過這些首創措施,皮羅戈夫實現了比英軍和法軍醫院高得多的存活率。在他那里手臂截肢的傷員中65的都能活下來。大腿截肢是克里米亞戰爭期間最危險也是最常見的手術,皮羅戈夫的生活率是25,而法軍和英軍那邊連10都沒有。
不得不說這對理論上醫療技術應該更發達的英法兩國來說簡直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尤其是英國人,這幫硬腦殼的紳士一個比一個不合時宜,也一個比一個古板。
比如在對待麻醉技術,俄國和法國都較為支持,但英國那是竭力反對,比如英軍軍醫總管約翰霍爾醫生就專門簽發備忘錄,警告他手下所有的外科醫生“不要在治療嚴重槍傷和其他開放性損傷時使用氯仿因為不管看上去多么野蠻,受到刀扎是一種強大的有效刺激,聽到一個人瘋狂喊叫比看著他靜靜沉入墳墓好得多”
只能為可憐的英國傷員掬一把淚,本來受傷就夠受罪了,還得在屠夫醫生那里再受一遍摧殘,相當數量的傷員可以說是活活疼死在了手術臺上。
只不過那些霸蠻的英國醫生卻不管那么多,他們更多的是宣揚自己的病人是多么的英勇是多么不畏懼痛苦,說什么還沒有人能真正描述戰士的膽量,他們笑對痛苦極少會因為面對死亡而屈服。
還說精神戰勝,在克里米亞不斷有帶著一只晃蕩的手臂或者打爛的手肘走進醫院的士兵,告訴他們自己的情況還不錯,請他們快點做手術,因為他們還急著回去繼續戰斗之類的鬼話。
講真的,這樣的人可能有,但那絕不是因為英勇,而是懼怕他們這些屠夫般的醫生,他們潑辣的作風讓傷員們都害怕留在醫院,都迫切地想要逃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