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氣炸了,他從尼古拉米柳亭的書房摔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腦子里除了充滿了對尼古拉米柳亭和李驍的憤恨之外,還有著濃濃的迷惑。
他就不明白為什么尼古拉米柳亭會轉而支持李驍李驍算什么東西一個卑微的波蘭雜種羅曼諾夫家族的恥辱一個站起來還夠不著馬鞍的小矮子。
為了這么一個貨尼古拉米柳亭竟然敢當面拒絕他羞辱他,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尼古拉米柳亭瘋了
看到沒有,他依然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始終認為尼古拉米柳亭有問題。這種執念讓他變得愈發地偏執,返回家中之后他憤怒地搗毀了自己的書房,扯爛了所有的精裝書砸碎了全部書架。
康斯坦丁大公的行為給家里的仆人嚇得瑟瑟發抖,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阻他,甚至都沒有人敢安慰他,包括他的妻子亞歷山德拉約瑟夫芙娜大公夫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招惹了這頭憤怒的公牛。
“你們都躲遠點,讓殿下自己發泄一通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亞歷山德拉約瑟夫芙娜大公夫人暗自傷神,實話實說她跟康斯坦丁大公性格完全不一樣,康斯坦丁大公標榜自由,性格熱情奔放,而她則傳統得多。
對于自己丈夫鐘情的自由主義改革大業,她毫無興趣,那些夸夸其談的學者和知識分子給她的感覺也很糟,她覺得這些人太聒噪和浮躁了。
她不喜歡農奴制度,但她知道一項千百年來存在的制度不是喊喊口號就能輕易廢除的。
她對康斯坦丁大公的事業充滿了憂慮,因為她看不透那位端坐在皇位上的大伯哥,雖然他看上去和藹可親關心兄弟團結家人,可她總覺得這位大伯哥戴著一張厚厚的面具,面具下面的他究竟是什么樣子只有天知道。
當然啦,作為貴族小姐她很清楚越是高級的貴族臉上的面具就越厚,包括她的父母也都是佩戴著面具生活,但他們臉上的面具跟亞歷山大二世臉上的面具完全不同。
后者給她陰郁、暴虐、殘酷的感覺。他就像冷血的劊子手,手握利刃用懷疑地眼神審視著所有人。
亞歷山德拉約瑟夫芙娜大公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對,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大伯哥并不喜歡自己的丈夫,也不像嘴上說的那么信任自己的丈夫。
這位大伯哥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丈夫犯錯誤,一旦抓到了錯誤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懲罰某人了
這種感覺很糟糕,所以一度她試圖勸說康斯坦丁大公放棄手中的權力安安心心當個閑散王爺算了。
只不過她的丈夫顯然也有著強烈的野心,這哥倆似乎杠上了一定要分出勝負才好。
這一切無不讓她心憂如焚,她真的很擔心有一天災禍會降臨,徹底摧毀現在還算和平美好的生活
只可惜她又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康斯坦丁大公在那里宣泄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