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弋正在值夜班,突然接到梅婷婷的電話,說她正在醫院,需要進行剖腹產,醫生要求家屬簽字。
聽不見梅婷婷電話里說什么,只聽見她在電話里嚶嚶的哭聲,小弋牙一咬,心一狠說:“我又不是你的家屬。”
“你要不是,那誰是?我現在去找誰來簽字啊?如果是別的事情,我可以不求你,可這事,不求你不行,你快來吧,我已經堅持不住了。”
梅婷婷說完,撂下電話,一頭撲倒在一個護士身上。
“你丈夫為什么拒絕簽字?是不想讓你剖腹產嗎?你告訴他,如果不剖腹產,大人孩子都有危險。”護士說。
“他會來的,我們再等一會兒。”
護士扶著梅婷婷回到病房,讓她躺下。
“經過檢查,羊水太少了,如果不盡快把孩子剖出來,恐怕有危險。”護士繼續對梅婷婷說。
“我是愿意的,可我的家人。明天行嗎?今天他值夜班。”
“這個事不能等。”
護士正說話間,小弋趕到了醫院。梅婷婷就知道他會來的,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看著自己有難不管。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護士小姐仿佛之前通過梅婷婷了解到了一些他們的情況,她特意問。
“現在還不確定,得等做了鑒定才能知道。”小弋小聲說,怕梅婷婷聽見。
護士小姐用鄙視的眼神乜了小弋一眼,心想,“大凡出軌的男人對出軌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和德性,絲毫沒有信任。”
“跟我來。”護士小姐沒好氣地說。
小弋簽了字就要走,梅婷婷哀求:“你能否留下來照顧我一夜,明天我的保姆就來了。”
小弋只好留下,他像一個正常的丈夫那樣,在手術室門口站了三個小時。
一個護士走出來,“誰是梅婷婷的家屬?”
“我——我——”小弋慌慌張張地說。
“恭喜!是個女孩,母女平安。”
“謝謝!”張小弋向護士鞠躬。
護士一轉眼把手術室的門關上了。
又等了大約三個小時,護士再次叫梅婷婷家屬,此刻,天已經亮了。張小弋一臉疲憊地走上去,只見梅婷婷躺在一張床上,身后一個護士小姐推著她走出來。
小弋走向前,不知所措的樣子,又怕有人看到,他低著頭,跟在護士身后,走進病房。
護士把梅婷婷安頓好,另一個護士給她掛上針。
“孩子還在嬰兒室觀察,黃疸有點重,不過沒什么大問題,一周之后就可以和母親在一起了。”護士小姐說,看了小弋一眼,又指著梅婷婷說:“生孩子是很辛苦的,好好照顧她。”
小弋點點頭。
梅婷婷住的是單人病房,護士走后,她一臉為難地說:“我不知道孩子這么快就出生了,我請的保姆是外地的,一會兒才能到,她來了,你就可以走了,應該不會耽誤你上班。”
小弋不好意思地笑笑。
此刻的小弋,處境極其尷尬。
“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好給你聯系醫院和醫生,這里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