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上海,春暖花開,張小弋到各社區視察工作,他的心里一直惦記著梅婷婷和她的孩子,但他找了幾個月,依然毫無消息。
每到一處,他都會很關心出租房的問題,她知道,梅婷婷買不起房子,她一定還在租房。但小弋有時也會考慮到梅婷婷已經離開上海了,這個讓自己不能愛也恨不得的女人,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隔了半年,小弋再給梅婷婷轉錢,銀行卡號已經無效了。說明,梅婷婷完全拒絕了張小一弋的資助。
在小弋看來,梅婷婷不接受自己的資助有幾種可能:一是,孩子不是他的;二是,梅婷婷不想連累他。也許兩者都不是,還有其它的什么原因,小弋一時還猜不到。
但無論如何,小弋對梅婷婷的牽掛不但沒有減少,而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越來越強烈。張小弋打算再去梅婷婷的老家一趟。
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小弋背上一個旅行包出發了。他把孩子們又托付給了歐陽帥和他的母親,只對小丙說單位出差,需要三天的時間,去梅婷婷的老家,往返就需要三個白天,兩個晚上的時間。
小丙對小弋的出差想都沒想,她也絕對想不到小弋是去找梅婷婷了。因為,梅婷婷的名字已經在她的腦海里消失有一段時間了,她幾乎忘記了那個和自己長相酷似的女孩。
在小丙的心里,小弋是個顧家的好男人,是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她絕對想不到,他能因為梅婷婷的失蹤而寢食難安。
無論小弋是處于同情梅婷婷也好,還是對梅婷婷有了一絲感情也好,他覺得自己已經放不下她,還有她生的那個嬰兒。
小弋想,無論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如果無人認領,他會對孩子負責,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一路上,小弋滿腦子思考的都是自己的擔當和責任。
小弋一下火車就直奔梅婷婷上次住的那棟樓去了,小弋按門鈴,開門的瞬間,他驚住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驚訝地問小弋:“你找誰?”
因為是凌晨,天都沒有亮,男子穿著一件睡衣,一臉睡意。
“我找……”小弋說著,看了男子一眼,又忽然停下了,心想,現在還不能公開身份,便把話鋒一轉道“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你來找誰?”男子突然有點暴怒。
“我……”
“這么大早上的,你不是在夜游吧?找誰都不知道?”男子怒斥著,隨手關上了門。
小弋在門外徘徊了一陣,實在沒有理由再去打擾人家,便下了樓。
小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距離返程的時間還早,他又回到了梅婷婷家的小區,來到門衛處,他很客氣地向守門人報了梅婷婷家的門牌號,那人只是搖頭。看來,這個看門人是新來的,小弋想。
“我可以在你這里坐一會兒嗎?”小弋一臉旅途的疲憊,走進門衛狹窄的空間里。
看門人瞪了他一眼,點點頭。
小弋找了一個破凳子坐下來,他想在這里等待梅婷婷的出現。每次小區有人走動,小弋都會向外張望,臨近中午時分,那個住在梅婷婷家的男人突然出現了,他身邊有個胖女人,還好,那個女人不是梅婷婷,小弋松了一口氣。
等那個男子和胖女人消失,小弋再次去按梅婷婷家的門鈴,無人接聽。小弋斷定,梅婷婷和孩子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