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談話,翻來覆去的就那么幾句話,全然沒有什么新意,讓所有人都對此事失去了信心,沐陽作為當事人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和找他談話的人死耗子著,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
可所有任課老師都明顯發現沐陽所在的班級最近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首先就是所有人都無心學習,一些人專注于八卦,一些人義憤填膺,反正教學難以正常推進,班上幾個學習好的人全部被牽連到事件中心,對整個班級影響極其惡劣。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的把這件事兒了結了,盡快恢復正常的教學秩序,可這話又不好說。
盡快了結,該是什么結果?
所有人都沉默著,保衛科等負責處理事情的也慢慢的熬著,確實沒有什么好辦法。
第四天的時候,沐陽走進教室剛坐下,就看到平時活潑積極,青春活力的張瑞梅耷拉著腦袋走進教室,完全無心學習,顯然受此事的影響較大。
沐陽心中一動,反正自己也已經有了打算,索性承認了,把事情擔下來吧,也好讓大家從中解脫出來。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沐陽否定了,就因為自己沒有做,大家才能僵持著,一旦自己承認了,不但救不了張瑞梅,相反還是害了人家。
沒有辦法,只能僵持著,讓時間慢慢的淡化處理這件事兒,或者會有其他轉機。
現在這件事,要想就這樣過了,只能是學校過了,就萬事大吉,沐陽他們根本就不掌握主動權,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切結果。
他們班主任到是想盡快結束,不調查了,他對自己的學生是了解的,可他開不了口,學生在校期間談戀愛是個敏感話題,加上此事有人頂著,除非校長發話,否則真沒辦法。
星期六晚上,沐陽在公共汽車站接到媽媽,一起去參加表哥的婚禮。
舅舅在本地區下面一個縣化肥廠工作,表哥初中畢業之后,在社會上晃蕩了幾年也進了化肥廠。
現在化肥廠正是紅火的時候,所以舅舅一家的生活過得很是富裕。
表哥的婚禮在一家飯店舉行,飯店名稱叫做紅旗飯店,還是國營飯店,盡管這兩年生意開始越來越不好做,但這改變不了它的地位。
三層樓的大飯店,在整個靖興地區也是首屈一指的,裝修豪華,干凈明亮,最主要里面的職工端的是鐵飯碗,因此仍舊被人追捧。
沐陽的衣著已經很老舊了,補丁,加上顏色樣式的呆板,讓很多人側目,媽媽的衣著更是簡單,雖然看上去很干凈,但當他們走進飯店的時候,沐陽依舊看到很多人對自己和媽媽指指點點,甚至有的人厭惡的朝一邊躲了去。
媽媽越加的拘謹了,沐陽雖然臉皮厚,可也覺得自己和這兒是格格不入的。
但舅舅和媽媽兄妹情深,哪能不來。
在大堂入口,沐陽看到了舅舅,舅舅很高興,把他們帶到了靠墻邊的一桌,這兒坐著的有沐陽另外兩個舅舅和兩個姨媽,外公外婆因為年紀大了,不出遠門。晚輩倒是只有沐陽一個人,因為其他家的晚輩們都在家,只有沐陽剛好在城里面上學所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