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之路上,悲莫嘆和烏蒙貴相對而立,悲莫嘆看著烏蒙貴,道:“前輩,不知這黃泉之路,您可還喜歡?在這里,沒有生,只有死,也只有死了的人,才可以踏入這黃泉之道,才能領悟死亡的快樂,前輩覺得如何?”
烏蒙貴看了看周圍,皺眉道:“想不到,修道之人,竟然還有個瘋子,你們道家不是一向光明磊落,更不信什么鬼神之說嗎?你這番劍道,是不是有違道家之路了?”
“非也,我們是敬畏神鬼之說,而對于我的劍道,就更不勞前輩費心了,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我所修煉的極悲劍道的確和本派宗旨相悖。可你們完全不了解道法,道法在心,而非在行,所以我和你不一樣,哪怕身陷這黃泉之路,我也不懼。”
烏蒙貴冷笑一聲,道:“還真是能說啊,我倒要見識一下,你所謂的極悲劍道,到底有多厲害。”烏蒙貴抬掌便要攻擊而來,悲莫嘆手持亡靈夜,從容面對,不管對方是誰,他永遠都這么冷靜自如,而烏蒙貴的掌勁,在這里似乎有所束縛,竟然完全無法給悲莫嘆造成壓力。
最奇怪的是,烏蒙貴總是能聽到一些聲音,這些聲音擾亂著他的心神,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哪怕悲莫嘆離他再近,他都無法很快應對攻擊。終于,這些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吵,烏蒙貴終于能夠聽清楚了,在這周圍所傳出來的聲音,多是哭聲,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泣、悲傷,讓烏蒙貴很不舒服。
最主要的是,在他眼前,似乎可以看到那些被他煉制成尸人的家人們,他總是可以看到那種仇恨的目光,憤怒的眼神,加上他們的悲痛哭泣。終于,烏蒙貴停下了攻擊,對著周圍道:“都給我閉嘴!在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他們沒有本事,注定只能成為一顆棋子,能夠被我所看中,那是他們的福氣,你們根本都不懂我。”
悲莫嘆看著烏蒙貴,笑了笑,道:“怎么,前輩是看到什么不順心的東西了嗎,還是說聽到什么不想聽到的聲音?您知道嗎,在一個人將死之前,他都會看到最讓他害怕看到的事,莫非前輩剛剛是害怕了?”
“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你所謂的極悲劍道,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不過也要謝謝你,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心魔。誠如你所說,每個人都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聲音,剛剛我看到了,也聽到了。但是有一點,自始自終,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所以他們根本無法動搖我,我謝謝你,是因為你讓我明白了這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雖然烏蒙貴還是可以聽到周圍的聲音,但是習慣了之后,他便沒了一開始的煩躁和焦慮,反而覺得自己所作所為很偉大,對于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之人,他竟沒有一絲愧疚。悲莫嘆看著烏蒙貴,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說著,生太極劍陣突然鋪在烏蒙貴腳下,黑氣將二人包圍在其中,悲莫嘆一人獨戰烏蒙貴,必須要使出十二分的實力。而現在的烏蒙貴,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影響,實力完全恢復的他,悲莫嘆根本抵擋不住,僅僅一拳,悲莫嘆便被震退數十步,哪怕在這黃泉道中,他也無法占得任何便宜。
就在此時,悲莫嘆揮動黃泉劍舞,周圍死氣全部涌入亡靈夜,劍舞之下,凝成道道黑色劍之實影,悲莫嘆高舉亡靈夜,大喝道:“鋒芒無匹,萬劍來朝!去!”說著,所有黑色長劍全部朝著烏蒙貴而去,更是涌動著濃郁的死氣,讓人很不舒服。
烏蒙貴退后數步,眼看萬劍來襲,烏蒙貴雙掌匯聚所有力量,只見其憑空揮起掌勁,竟然完全把黑劍抵擋下來,沒有一柄可以靠近他的身體范圍。悲莫嘆皺了皺眉頭,萬劍歸宗都無法傷到烏蒙貴,他便沒了手段,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極限了,若不是在黃泉道內,他的力量會更不如現在。
烏蒙貴盡破萬劍歸宗,黃泉道崩塌,二人全都回到了祭龍潭內,悲莫嘆看著前方的烏蒙貴,現在的他已經沒了再戰斗下去的力量,如果強行支撐,肯定會受傷。烏蒙貴看著悲莫嘆,道:“你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若是以后有機會,我倒是還想再見到你,如果把你煉制成尸人,那黃泉道的力量會不會更強?”
悲莫嘆理都沒理他,便走下了祭龍潭,然而就在此時,鄭林突然跳入祭龍潭內,道:“于道長,不介意我幫個忙吧,起碼七個人不能少嘛。”鄭林之所以上臺,是因為之前于睿告訴過他,于睿幫凌落萱等人,設計了一個天罡北斗陣,而此陣以北斗七星為基礎,所以必須得有七人方能成陣。
之前于睿已經把大致的意思都教給了鄭林,為的就是應付這樣的突發狀況,而鄭林跳入祭龍潭之后,看到烏蒙貴,也是非常好奇,開口道:“前輩你好,在下血影劍客,說實話能見到你我挺開心的,不過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還真是可惜啊。”
“血影劍客?哦?果然是血影劍,不過我和血影劍客相識多年,我可不記得我認識你這個血影劍客,莫不是從哪里冒充來的?而且血影劍客早就死在血眼龍王蕭沙手上了,你騙人能不能找個合理一點的方法呢?”
鄭林咳了兩聲,道:“我不是那個血影劍客,我是他撿回來的孤兒,后來他死了,我就學了他的血魑劍法,自然也就傳承了他的衣缽,成了現在的血影劍客。不過您說得對,他被血眼龍王所殺,但是血眼龍王已經死了,我要報仇,只能找他的徒弟韋柔絲了,您知道她在哪嗎?”
烏蒙貴停頓了一下,道:“你真的是他撿回來的孤兒?既然如此,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給他報仇,韋柔絲就在南詔,我前不久還見過她。”聽到烏蒙貴的話,鄭林就放心了,只要他知道韋柔絲所在,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