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明什么,歐洛爾法醫官?丹尼爾問。
道理很簡單,通俗意思理解為安德魯森和他死亡的方式基本上相同,但兇手利用水果刀殺死他們的時候,場景是不一樣的。
安德魯森被殺區間可能有反抗,但他沒有。從傷口包容度來看,這把水果刀一定是瞬間被插進去的,時間非常快,快到死者甚至連反應時間也沒有。
我想到了一個還原推論,想聽一聽嗎?
歐洛爾說。
還原推論?
對,死者被殺的原場景推論,歐洛爾說。
假如,兇手從一開始就拿起重物,狠狠朝死者的額頭砸上去。當死者額頭被重物傷到以后,其意識肯定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致使昏迷、眩暈、或是瀕死等。而正當這時,意識受到影響的死者,其肢體動作自然也會受到干擾,從而演變出不受控狀態。當身體不再接受自身意識控制,那么肢體動作就會變成神經反應,倘若在這時候身體搖擺不定,甚至連筆直站立都無法做到的他,突然間重重往地上……
等一等,歐洛爾法醫官。
丹尼爾打斷了他,并說:“難道你想說死者背部的那把水果刀之所以會插進他的身體,緣由是因為死者額頭受到攻擊,從而導致他意識不清倒地那一瞬間,剛好撞在水果刀上?”
這非常難以置信。丹尼爾反駁說:“這種可能性非常渺茫,簡直可以理解為無稽之談。”
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是么?
歐洛爾反問丹尼爾。
當然,我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如果真像你的推論那樣,水果刀是在死者倒地瞬間被插進身體,那么這就不能把他的死看成意外了,我覺得那更像預謀。
預謀也好、意外也罷。
事實到底是什么,需要你們警察去調查,我只是一名法醫官,除了驗尸分析以外,別的事情也只能動動嘴皮子發表一下個人看法而已。
行了,現場驗尸到此為止,現場能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接下來需要將尸體帶回法醫所,對他進行解剖,之后才能進一步進行驗證。
尤納斯警官,需要將報警人帶回做筆錄嗎?警員問。
暫時不需要。
尤納斯說:“可以讓我去你的住所嗎?”
我的住所?艾爾顯得十分驚訝。
對,你的住所。
當然可以,但離這里還有些距離,如果沒有交通工具,恐怕會花上一小時才行。
沒關系,這正是我想做的。尤納斯說。
尸體運上車以后,現場的警戒線也陸陸續續被完全撤離,從而解除了禁區管控。
丹尼爾上車離開前,有意想讓尤納斯一起回到警局,但卻被尤納斯拒絕了。因為此時的尤納斯,他卻想去做一件連丹尼爾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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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發現尸體的地方,直至走到艾爾的住所,尤納斯計算了時間,總共花費了接近兩小時,和他事先描述的時間有些差距。
之所以花費的時間和艾爾描述的時間不同,尤納斯認為那應該是和艾爾原道返回的時候選擇了普通行走引起的,從而比慢跑多花上了一些時間而已。
一路上,尤納斯對周圍環境做了基本觀察。
結果而言他卻什么也沒有發現,甚至就連路上除警車和法醫所車輛以外的輪胎印也沒見到。
沒發現可疑信息雖然令人失望,但同時也讓尤納斯感到慶幸。畢竟,他印證了另一個猜想,那即是死者上山并沒有選用交通工具,可以確定他應該是徒步上山的。
當然,得出這樣的推論,尤納斯為了謹慎起見,而后也找艾爾證實了上山的路線。最后結果表明他的推論完全合乎情理。因為上山的路除了他們走的那一條以外,這里根本不能找到第二條可以上山的道路,甚至就連小道也沒有。
尤納斯警官,這就是我的住所。
艾爾指著眼前的建筑物,這么說。
呈現在尤納斯眼前的是一座小洋樓,總共有兩層。小洋樓的外觀看起來十分新意,墻面上涂滿了藍白色油漆,而且隔著距離,他還能聞到濃濃的油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