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丹尼爾拿著擴大器放在眼前晃了幾下,隨即將它遞給了歐洛爾。
幫我摁住他?
摁住他?
丹尼爾一臉驚愕。
難道你擔心他還活著?
不,我的意思你理解錯了,并不是摁住尸體,而是讓你利用干凈白布摁住傷口。
雖然傷口的表面已經被清理干凈,并不會溢出,但傷口內的血液還存在,現在我無法判定內部的血液是否具備壓力,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最好先做預防措施。
按照歐洛爾的意思,丹尼爾拿著白布,微微顫抖著雙手將它蓋住,然而把臉轉向一邊。
丹尼爾這樣做的道理很簡單,無非只想將眼前的畫面避開。
雖然從事這么多年警察工作,但說實話他還從來沒有答應過任何法醫官,愿意協助他做這種事。
歐洛爾只是一個例外,除了工作上的關系,私下里丹尼爾和他的關系還算不錯,所以,盡管歐洛爾提出這種讓他非常惱火的事兒讓他做,即使心里十分排斥,但他也不得不老老實實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畢竟,以往在辦理案件的時候,丹尼爾從他法醫所里,也得到過不少超出程序以外的信息。
從工作以外的關系中去理解,其實在他眼里,已經早就將歐洛爾當成了一位很好的搭檔。
行了,現在你可以將白布拿開了。
拿開?
你確定我需要將白布拿開?丹尼爾問。
是的,我確定。歐洛爾肯定。
不過。歐洛爾隨即補充:“動作最好遲緩一些比較好,傷口里的血液雖然不具備壓力,但依舊具有往外溢流的可能。”
好的。我明白該怎么做。
丹尼爾依舊沒有將視線移動到傷口上,而是背對著它,緩緩將蓋在傷口的上白布拿起來。
揭開白布那一刻,丹尼爾手指同時也感受到了濕潤。
這種感受幾乎不用深入去猜想,丹尼爾腦子里也能想到它到底是什么。
和歐洛爾的說法一樣,傷口確實有血液流出,但并不急涌,只有輕微外滲現象。
傷口被完全撐開。
寬度足以達到三厘米以上。
當傷口被掰開以后,緊接著歐洛爾立馬將擴大器放入傷口內部,開始對它進行擴張。
一番折騰,擴大器逐漸被固定下來。而此時,從傷口流出的血液也逐漸增加,眨眼功夫那些血液沿著大腿開始往外流淌,直到侵蝕在被子上。
傷口深度有四厘米,里面的血管已經被完全切斷。歐洛爾一邊檢驗,一邊說。
在你來這里之前,我們大概對尸體做了基本檢查。
丹尼爾分析說:“我們一同認為,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應該與失血過多有關。雖然手腕上的傷口非常嚴重,但這并不能直接殺死他,反之,失血導致死亡的解釋才更合理。”
沒錯,他的死確實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你的分析十分合理。歐洛爾同意了丹尼爾的說法。
對大腿上的傷口檢驗完畢以后,歐洛爾將擴大器放回原處,緊接著又開始做后續檢驗。
此時的丹尼爾已經不打算留在歐洛爾身邊,繼續充當他的“助手”
和歐洛爾簡單聊了幾句話以后,丹尼爾起身站起來,開始對房間內部進行查看。
這間房,它的面積不算寬裕,據丹尼爾目測計算,最多也就二十平米左右的樣子。
丹尼爾的正前方,也就是房門正方向床頭位置,那面墻上安置著一副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