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過程中，天下氣運，大多被黑龍皇收入囊中，盡管黑龍皇不曾由帝化仙，但想來距離徹底超脫，并不算遠。”
“這很沒有道理。”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疑惑之色，“黑龍皇固然是絕代天驕，破劫成帝，實力非凡，但其他任何一尊帝，誰會比誰弱？都橫壓天地一紀元，黑龍皇實力哪怕再強，要一擊斃殺一尊帝，根本不可能。”
“還是說，黑龍皇已然化仙失敗，成為不可名狀之物，此后又恢復了靈智，如此一來，由帝化仙，雖未功成，卻往前邁出半步，若是這樣的話，那斬殺一尊帝，倒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就是不知那一尊帝被擊殺的時候，到底處于什么時間點了。”
張子陵望著那無窮黑水之中，黑龍逐漸浮出水面，張子陵神情淡淡，并未多說什么。
這間隔無盡時空，輕舉妄動，有可能會引來滔天變化，故而張子陵沉默不語。
“轟！”
這逆流歲月，萬物宛若浮光掠影，很快就崩散開來。
張子陵眸光微斂，“出來吧，黑龍皇！”
“太皇你糊涂了吧，黑龍皇與你我間隔無盡時空，到得今日，只要黑龍皇不曾逆天而證仙，就此化作土灰，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黑龍皇，你只要去死就可以了。”
張子陵并不理會桑蒙，只見無窮黑水，升騰起滔滔巨浪。
巨浪奔騰，從中浮現一只龐大黑龍。
桑蒙臉色大變，“這如何可能，莫非黑龍皇逆天化仙了？”
“這黑淵的確有著成仙的機緣，黑龍皇在這黑淵中不僅沒有身死，實力反倒更進一步？”
“你既然從一尊帝的遺址中窺見黑淵的部分真相，那就該知道，升仙失敗之后，遭遇巨大的恐怖，會化作不可名狀之物。”
“這種不可名狀之物，已經沾染了仙的特質，不朽不滅了。”
“居然會這樣？”
桑蒙心中微沉，“若這樣的話，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帝倒在這關鍵門檻上，那升仙失敗，異變而出的怪物，數量上恐怕十分可觀。”
“若那些怪物逃了出來，天下無人能治！那豈非是萬靈喋血，人道昏暗？”
張子陵聽到桑蒙這話，嘆了口氣道：“的確如此，血洗萬靈，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等怪物，為何還要活著？渾渾噩噩，還不如死去。”
桑蒙對太皇，自然懷有極深的恨意，乃至對人族，都有著惡意。
但這不表明，天下萬靈喋血，桑蒙一樣可以視若無物。
桑蒙心中抽搐，“黑龍皇，也成了怪物？”
“黑龍皇比較特殊，自不可名狀中覺醒了靈慧。”
那一只龐大黑龍，就這般在黑水之中浮沉。
“兩位道友，不知今夕是何年？”這黑淵之中，時光軸與外界并不完全一樣。
這里自成天地，張子陵盯著黑龍皇仔細看了看，隨后淡淡道：“遠古之后是上古，上古之后是中古，中古之后是近古，目前已經是近古了。”
“居然已經如此久了嗎？”
黑龍皇喟然一嘆，隨后看了看張子陵，宛若燈籠一樣的雙眸中，帶著一絲驚疑不定之色。
“你我是否見過？為何道友如此眼熟？”
張子陵神情淡漠，只是平靜說道：“我于中古破劫成帝，若黑龍皇道友留下手段，或許曾窺見到我成長的軌跡，有些眼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