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市,臘月二十五,正是送灶王爺的日子。
“這孩子,不是說了今天回來的嘛,這都下午三四點了,怎么還沒回來?”一個中年婦女正絮絮叨叨的對坐在沙發上的女兒埋怨:“你說你這個弟弟也真是的,這都畢業半年了也不知道請假回來看看。”
“請假回來干嘛,被催婚嘛?”女兒生無可戀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老媽,然后繼續看古裝偶像劇,順便貼貼面膜,美容養顏。
“你這孩子,什么叫催婚,這叫關心你們!”當媽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絮絮叨叨的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五了,我像你這個年紀,你都打醬油了,你再看看你那些同學,人家哪個不是帶著孩子滿小區的溜到?”
“哎呀,媽,我這不是讀研嘛!”
“讀研怎么了?人家讀研究生還帶著孩子讀呢。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好的?要我說今年你就把對象帶回來,把婚結了,媽也能早點安心。”
“我說媽,你是是不是有毛病,結婚這種事情也要攀比的嘛?難道不是自由戀愛,找到合適的為止嘛?”
“什么合適不合適,結了婚才知道。”
“我.......不和你說了,我回去寫論文了。”刺溜一下,趕緊溜走,再待在這里看電視估計要原地爆炸。
和老年人的代溝太大。
這時候趙翔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通訊,里面不出意外是自己那個堂姐發來求援信息,意思很簡單,就是讓趙翔麻溜點滾回去幫她分擔嘴炮。
“是誰呀?”
“我姐,大齡單身狗,現在正在被催婚,讓我趕緊回家幫她分擔火力。”趙翔沒忍住笑了出來:“可惜她今年要失望了,我可是待了對象回去的。”
“是啊,還帶了兩個呢!”劉晴坐在副駕駛看了一眼后視鏡,那個討厭的女人竟然也厚著臉皮跟來。
但是劉慧卻不在意劉晴的態度,反而笑吟吟的接下來,反正臉皮這種東西在做記者的時候就被練的爐火純青了。
劉晴這種態度簡直是毛毛雨。
趙翔伸出一只手在劉晴的背后拍了拍:“好了,學姐也是可憐人,我不就是順路帶一下嘛。”
劉晴不說話了,劉慧的身世的確可憐,從小父母雙亡,家里的親戚都當她是個禍害,從小就靠著父母的留下的遺產從小學獨自一人生活,直到大學畢業,要不是趙翔告訴,劉晴真的想不到后面這個嬉笑著臉,自信滿滿的荷城女記者會是這種出生。
但同情歸同情,劉晴看見劉慧就覺得不舒服,太狐貍精了。
“其實也沒什么,我一個人習慣了,可憐不可憐這種東西我十歲不到就不在乎了。”劉慧幽幽一嘆,輕飄飄的說。
“到了,我家就在這個小區,謝謝你,大師,記得有空來找我。”
劉慧沒什么行李,因為沒有親人,回家過年也不過是個念想,所以下車的時候很瀟灑,隨后提了一點衣物就下去了,脆生生的站在車邊和趙翔揮揮手,然后在后視鏡當中踩著高跟鞋一個人孤零零的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