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風目光一掃,發現慕塵面帶不屑,冷笑一聲,邁步走了過去,開口問道:“慕塵對吧?你似乎對天池大師的作品看不上眼,不知有何高見。”
話一出口,眾人紛紛看向慕塵,見他果然面帶鄙夷,頓時不樂意了。
“這是哪里來的愣頭青!”
“大師作畫,你不配合裝逼也就算了,還整出便秘的表情,太不給面子了吧!”
“現在的年輕人啊,眼高手低,有幾個真懂藝術的!”
……
天池大師臉色也沉了下來,慕塵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來,不要說是武夫,就是書畫大家,也不敢公然說他的作品不好,至少都是一臉崇拜之色,畢竟盛名之下無虛士對吧。
他壓住心里的不滿,擺出和藹的笑容,輕聲問道:“小兄弟,你來說說,我這幅作品水平如何,能不能讓你滿意。”
身為大師,不可能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再說了,人家面色不善,也不一定是針對自己的作品,說不了是因為私事心情煩躁,他眼神期待的看著慕塵,想著他再怎么也會給個面子吧。
“呵呵!”慕塵端起酒杯,淺嘗輒止。
呵呵?
這特么是冷笑啊,天池大師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你就算看不上我的作品,總得有個理由吧?
他也是認死理,明知道眾口難調,卻硬是想讓所有人都認可,倔脾氣一上來,盯著慕塵還就不放了。
君玄機連續碰了慕塵兩下,提醒他不要鬧事,天池大師的作品確實無懈可擊,這么不給面子,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天池大師做出虛心求教的姿態,笑道:“可能個人品味不同,沒能讓小兄弟如意,我也是態度嚴謹之人,不足之處,你盡管直言!”
慕塵本不想做出評價,林如風禍水東引,讓他心里不爽,見天池大師追問,便開口說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你覺得這首《龜雖壽》作為壽辰賀禮,真的好嗎?”
“強詞奪理,怎么就不好了!”
林如風冷笑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寓意深刻,意境深遠,你非要把前面兩句加上,是何居心?”
“志向不過是空想,老驥伏櫪思想再遠,也不過是臥槽馬!如今靈氣復蘇,老爺子生命才剛剛起步,正是大展宏圖之際,焉能臥槽!”
你不是想搞事嗎?我就給你一本正經的胡扯,慕塵一番話,讓林如風楞在當場,尼瑪,怎么聽起來有幾分道理呢?
“臥槽!還能這么解釋!”
眾人一想,的確是這么回事,靈氣都復蘇了,修煉盛世到來,誰不想問道長生呢?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老鱉也會壽終正寢;騰蛇乘霧,終為土灰,御空飛行還能摔死不成?最后又整出來個臥槽馬,字面意思一分析,這幫粗人頓時覺得不妥。
這個天池,你弄個別的不好嗎?非要給我弄了個龜雖壽,這個‘雖’字,不妥呀。
海修元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自己踏足先天,壽數三百年,九十歲風華正茂,以后還要問道長生,與天地同壽呢,堅決不能臥槽,龜雖壽用在這里,確實不合時宜。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天池大師也蒙圈了,他不是修煉者,壓根沒往長生這方面想,凈想著勵志了,現在倒好,被慕塵這么一番胡鬧,馬屁拍馬腿上了。
到底是久經考驗,天池大師面色不改,聲音鏗鏘:“年輕人思想跳脫是好事,卻也不能以點概面,至少在我認為,志在千里,壯心不已都是褒義,滿滿的正能量。”
話鋒一轉,他雙眼直視慕塵,不無驕傲的說道:“拋開有歧義的題詞,單拿書畫來說,本人若排第二,世間無人敢稱第一!”
名聲在哪兒放著,咱就是這么自信,大師的派頭堅決不能丟。
“文人相輕,你所謂的好壞并沒有固定的標準,從古代隨便拉一個賬房先生,放到今天絕對都是大師級別,世間萬事,不過熟能生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