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獨自在這處府邸住了一晚,期間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第二日的時候,趙括背上冒充田浪的那具燕軍尸體,趕往趙軍所在武垣城的兵營。
不過,他獨自一人背著尸體,頗有不便,于是行程緩慢,如此下去,恐怕要大半日的時間才能到達。
于是趙括決定抄近路,從一條偏僻的小道前行。
走了小半日,趙括見前方有一匹無主馬匹在吃草,趙括不禁驚奇,如今烽火四起,這種地方竟然還有“野馬”。
這可實在不合情理啊。
不過,既然遇到了,正好馴服為已所用,也省得他背著尸體勞累走一遭了。
他走到那匹馬身旁,不料,那匹馬在見到他時,并沒有立即逃跑,而是竟然向他走了過來。
趙括一愣,那匹馬低下腦袋,用馬臉蹭了蹭他的肩膀。
“你這馬兒,竟然還能認得我,也虧你守著主人,等了這么久。”趙括仔細一看,認出了這匹馬。
那日,趙括與趙清,遇到了武七,在用馬拖著武七前行的時候,遇到了另外一匹拖著死尸的馬。
過河時,那匹馬并沒有跟上趙括,而是拖著尸體,獨自四處尋找過河的方法。
這匹馬,也真的算是靈性十足了。
在趙括被武成抓到以后,趙括與趙清的馬,也被充公,后來也許是死在了戰場,也許是被趙軍所繳獲了。
而這匹馬,則是那匹拖著死尸的馬,趙括也是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認出它的。
那具尸體已經不見了蹤影,馬嘴探到趙括胳膊前,先是用馬舌卷了一下趙括的衣袖,隨即用牙齒咬著趙括的衣袖,直往一個方向拉扯。
趙括一愣,說道:“你大概是不記得我是誰了,只不過見我身上扛著一具尸體,卻把我當成了你的同類了吧?”
那匹馬不能答話,只輕輕噴了幾下鼻息,依舊把趙括往一個方向拉。
趙括驚訝,不過還是點頭:“我就跟你走一趟,不過你得替我駝著這具尸體。”
他能夠發現,這匹馬似乎不太安定,行為看起來有些彷徨。
在走路的時候,馬背一扭一扭的,上面空蕩蕩的,也似乎令他有些不自在。不過,這是沒辦法的時候,在軍營里邊,只有真正的都尉及以上準將軍和將軍的職位,才有資格,使用馬鞍啊。
何況,這騎兵本身,也非常稀少。只有不多的斥侯,才能有自己固定的馬匹。
趙括把尸體放到了它的背上,這匹馬似乎找到了感覺似的,嘶鳴一聲,歡快的嚼了幾下野草。
走幾步,便回頭看一眼趙括,趙括不解其意,見其不動,便推了它一把:“你看我做甚,要帶我去哪里就趕快走啊,我趕時間,沒空跟你磨面。”
沒有回應,最后趙括無奈,在路邊找到一根樹枝,在馬的后背位置抽了一下。
“還不快走!”
馬后邊被抽,頓時興奮的叫了一聲,爽快的向前走去。
“似乎有點賤,駝著人,抽著打著才能讓它心甘情愿。”
趙括本以為馴服它,需要一翻手段,只是沒想到,根本就不用馴服,它自己就求著讓人抽它趕它走。
不過趙括猜測,也許是以前過慣了這樣的生活,獨自一馬在外面過夜,沒人管束的日子讓它很不自在吧,所以才會有如此行徑。
看來,這馬匹的主人,原先也是一員悍將。
于是,趙括便成全了它,一邊抽,一邊罵它:“你這畜生,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