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無論湯臣做出什么決定,他們只要支持,便是對湯臣最大的尊敬。
白起雖然神色有些動搖,但最終,他還是果斷地搖了搖頭:“湯臣,你的時間不多了。趕緊動手吧。”
“不……”湯臣夫人厲聲尖叫了起來。
隨后,湯臣眼中露出了決然之色,抽刀在脖子處一橫,“噗”的一聲,脖子被切斷了一半,立時隕命當場。
“湯臣大人死了,這個天殺的,如此卑鄙無恥,竟然以婦幼的性命相威脅,毫無人性!”
“湯臣大人為了我們犧牲自己的性命,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以及孩子的性命。夫人,我們快走!”
白起說過湯臣的一條命,可以抵消他手下以及夫人的命,他們此時若是再找白起拼命,就太不理智了。
湯臣夫人怨毒的沖向白起:“你殺了他,要我怎么活,我要殺了你,啊……”
不過湯臣的手下連忙按住了她,并且把她往遠處拉去。
“夫人,給大人留個后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夫人,不要讓湯臣大人白白犧牲。過段時間就會忘記,沒必要搭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我們快走。”
夫人被架著往遠處走,哭成了淚人,孩子也交由另外一名男子抱著,夫人的仆人默默的跟著他們。
不一會兒,他們這一群人便走遠了,而白起的一眾手下,紛紛怪異的看向他。
他們心中凜然,第一次真正的認識白起,原來他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輩。
倘若是牧野,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絕情之事。
因此,白起的手下,心里對白起產生了一些懼怕的情緒,但卻升不起背叛的心理。
也許白起不適合擁有情感,但他的這種風格,或許能夠做一個更加合格的將領吧。
白起來到了湯臣的尸體前,說實話,看著那一地的鮮血,白起明明沒有經歷過戰爭,但這一路走來,見過了那么多的死人,那么多鮮血,他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相反,似乎他天生便適合待在戰場似的。
“帶著他的尸體,尋個好地方,把他埋了吧,接下來的作戰,我們不必再參與。”白起嘆息一聲,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湯臣的尸體被帶走,白起帶著他們尋到了之前他與麻子所住的那間草屋。
隨后白起又尋到了麻子散落的尸體,并且交待手下,把麻子也一并厚葬。
兩人的墳立在一起,刻了個石碑,立了湯臣的名號。
而至于麻子的石碑,白起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只得在石碑上寫上了他所知麻子有限的出身。
“湯兄,今后你妻子若是經過此地,或是找到我,便能夠看到你的墓碑,也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麻子,跟在我身邊,我連你的姓氏都不增提及,害得你替我去死,也不知你是否會恨我。”
兩個人的死,終究會被淹沒在歷史的車輪下,不過石碑會記載著兩個人的存在,持續著很長時間的歲月。
白起有愧于他們,只能以這種方式,承載著自己對他們的愧疚。
而韓國的白城,也就此被秦軍吞下,城內一片混亂,不知多少無辜的平民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