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背影,她沒有轉身。
“看吧,都說小姐不想見你了,這下你該死心了吧!快別在這大喊大叫了,回去吧!”
張小塵不管不顧,大聲說著他和她之間的一幕幕。可任由他如何吶喊,面對他的,都只是背影。隱隱之間,透著不近人情的冰冷。
天色漸亮,丫鬟急了,“哎呀,天都快亮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成何體統!你要是還不走,我們可叫侍衛了哦!”
是啊,再這樣下去也是讓她難堪,張小塵放棄了,垂頭喪氣,失魂落魄,仿若行尸走肉一般搖搖晃晃著離去了。走到遠處的時候,他忍不住又回頭望了眼。
看到的,還是背影。
回到家,張小塵就躺在床上,直直望著屋頂,三天三夜一動不動,不管劉老五怎么叫他都沒有用,身體還活著,靈魂卻像是死去。
最后還是劉老五買來一大堆酒,張小塵這才起了床。素來不喝酒的他,抱起一大壇子酒就開喝。劉老五坐在旁邊,唉聲嘆氣,苦口婆心勸著。
“小塵啊,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之謠出生那天,天上出現了九個月亮。從來沒有下過雪的云渺,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年,冰封萬里,不知道凍死了多少人和妖獸。我聽別人說,之謠是天生異體,體質那可了不得!這不,萬法宗里面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就來收之謠為徒了。我可是去打聽了,這萬法宗那可了不得啊,管轄著數不清的大勢力,咱們周國就是它管轄的一個小地方。昨天我去看了,不僅是咱們周國的皇帝,其他國家的皇帝都來了好幾十個,那陣仗,簡直了,全部都是來祝賀的。這些平常一言不合就喜歡抄人滿門的皇帝老兒,你猜怎么著,見到之謠跟見了祖宗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劉老五仰頭干了杯酒,搖頭直嘆。
“之謠現在可是不得了了啊,跟我們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了,更不是我們高攀得上的。什么樣的人,生下來就是什么樣的命。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娶妻生子,掙錢養家,生老病死,這就是咱們的命!想那么多干嘛,最后痛苦的還不是自己!”
又干了杯酒,劉老五繼續勸道。
“你小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煉體五重了,未來不是沒可能邁入靈池境,長的又不差,何愁討不到老婆?你小子要是心急,五叔我這就幫你去張羅,保管給你找個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至于之謠,唉,認命吧,你們不是一路人,死了這條心,忘了她吧!張小塵,老子跟你說了這么多,你有沒有在聽……”
“咣當!”
“嘭!”
一滴不剩的酒壇粉碎一地,張小塵倒在地上,醉死了過去。
敢情說這么多白說了,劉老五沒好氣搖了搖頭,酒杯都舉到了嘴邊,卻是沒有心情喝,唯有長嘆,經久不散。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
……
山洞里他和她朝夕相處;風雨中他和她并肩同行;夕陽下他和她相依相偎……曾經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的過演,最后定格在她的背影。只見她緩緩轉過了身,絕世容顏再不復以前的溫柔。
只有,冰冷,絕情。
喝醉的張小塵猛地坐起身,他看了看窗外,已是天黑。來到客廳又抱起壇酒咕嚕咕嚕灌了一陣,張小塵將酒壇隨手一扔,倒頭就睡。
打這之后,張小塵將自己鎖了起來,不管劉老五怎么叫他都沒理會。劉老五知道他的牛脾氣,不敢硬闖進去,只得每天來八次,通過窗戶見他沒事才能安心,搞得他連工作都不得不暫時放下。
轉眼就是半個月,今早天還沒亮劉老五就來到了張小塵屋外,走來走去的,猶豫著什么。眼看驕陽漸起,時候不早了,劉老五咬了咬牙,上前拍了拍張小塵房門。
“小塵,小塵啊,之謠今天就要走了,你……”
劉老五話還沒說完,房門“嘭”的打開,一陣狂風刮過,卻是一身酒氣,蓬頭垢面,瘦了一大圈,跟個鬼似的張小塵沖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