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旭日冉冉升起,將整個極北荒原照的一片血紅。
牧氏族地,鮮血染紅的大地,一片狼藉,殘肢斷臂遍地散落。
馬賊雖然打退了,牧氏也受到不小的創傷。
原本就不算強大的部族,顯得更加脆弱。
族人的痛苦,就像是一柄柄利刃,狠狠的插在族長的心頭,也插在牧戈的胸口,他怨恨自己,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成人禮慶祝,如果不是因為他發起勇士挑戰,部族也不會沒有絲毫的警惕。
如果沒有這一切,漆黑的夜晚,隔著老遠就能發現馬賊,組建有效的防御攻勢,族人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傷亡。
雖然,沒有人抱怨他,沒有人責怪他,可越是這樣,他越是難受,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將自己關在帳篷里,連虎妞前來辭行,都沒有開門。
無論發生了多大的變故,在蠻荒,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
活著的人,還要更好的活下去,不能讓犧牲族人的戰士,死的毫無價值。
熊熊的烈火,在部族前燃燒,久久都不能熄滅。
烈火中,是戰死的族人,仿佛還想多看一眼養育自己的部族,仿佛是舍不得陪伴自己的親人,仿佛,割舍不下對部族的感情。
烈火不熄,英靈不散。
死去的馬賊,沒有這樣的待遇,全部被丟進了珈嵐森林牧氏的獵區,用來吸引更多的野獸,共部族的戰士獵殺,供族人生存,發揮最后的一點作用。
蠻荒,就是這樣的殘忍。
族長將收繳來的所有金幣銀幣,都分給了那些為保護部族而犧牲的戰士的家庭,卻又被退了回來。
家里沒有了男人,要這些錢財又有何用,不如交給部族分配。
修養了七天,戰斗中的傷勢都還沒完全好利索,但是男人們不得不拿起武器,準備進山。
部族里幾乎家家都沒有了存糧,在這么下去,用不了兩天,族人就要挨餓。
這次進山,牧峰親自帶隊,狩獵隊不到二十人。
牧戈要去,卻是被他阿爸攔了下來,他后背的傷口,到現在都還沒有愈合。
父親給了他更重要的任務,要他守護好部族的安危,肩負起保護族人的重任。
二叔牧鐵帶著近十名族人,準備去一趟赤山城,采購生活必需品。
如此一來,部族里的男人就更加少了,牧戈必須要保護好部族,這是他們的根,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看著離去的族人,牧戈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顏,帶著堅毅,目送族人,等候族人。
離去的族人消失在視線里,牧戈的心思,落在了自己的右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