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遇難使得整個部族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墨哈氏咄咄逼人,所有牧氏族人心里都憋著一口惡氣。
虎妞擔心牧戈,沒有離開,留在牧氏與其他女孩一起做肉干。
牧戈離開主帳,心事重重的走回自己的帳篷。
接任族長之事,他心里沒有任何準備,守護部族的責任,就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阿爸沒有來找他,虎妞也沒有打擾他。
安安靜靜的坐在帳篷里,思考牧氏的未來,思考他有沒有能力做牧氏的族長。
眼角余光看到帳篷角落里的放著的黑色石鼎,注意力瞬間集中在它身上。
族長說石鼎是牧氏的骨紋傳承,可骨紋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間想到,第一次接觸石鼎時右臂那種刀削斧砍的感覺,心里更加好奇。
緩緩走近石鼎,抬起右臂,張開手掌撫摸鼎身雕刻的花紋,心中猜想,或許,這就是骨紋。
手指與石鼎接觸的瞬間,刀削斧砍的疼痛感再次襲來,順著手指蔓延手臂,擴散全身。
“難道,黃金臂骨是我牧氏先輩遺骨?”手指縮回,疼痛感退去,心頭不由自主的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可為何會有刀削斧砍般的疼痛感,一時間卻想不清楚。
回憶當初融合黃金臂骨時的情形,拔出腰間骨刀,劃破手指,再次伸手觸摸石鼎。
剎那間,黑色石鼎鼎身花紋迸發出耀眼金光,更為猛烈的疼痛感沖擊全身,沒等他反應,兩眼一黑失去了直覺,昏倒在地。
同一時間,蠻荒大陸中心祭祀塔頂層,須發皆白的老者猛然睜開眼睛,目視極北荒原方向,各色獸皮拼接而成的衣服,無風自動。
其背后有一尊一模一樣的黑色石鼎,鼎身花紋卻是銀光璀璨。
片刻后銀光消散,老者從懷里摸出三塊骨牌,雙手合十緊貼眉心,手中緊扣骨牌,古老生澀的咒語仿佛大道玄音,回蕩祭祀塔頂層。
隨著手掌打開,骨牌自由掉落,老者盯著眼前的骨牌沉思許久,自言自語道:“荒神,是你嗎?”
蠻荒大陸極西之地,九幽血府圣壇之上,依然有一尊黑色石鼎。
就在剛才,鼎身花紋血光彌漫,從旁撫琴的妖艷男子,看著將圣壇染成血色的石鼎花紋,面露邪魅笑容。
玉蔥般的白皙手指扣動琴弦,魔音迷耳,目光盯著琴旁琉璃盞中如血液般的美酒,自言自語道:“魔神,是你嗎?”
而就在離牧氏部族不遠的山巔之上,一名衣衫邋遢、頭發臟亂的老頭,在那一剎那間,渾濁的眼神閃過一絲精光。
解開腰間黑漆漆看不出原來顏色的酒葫蘆,拔開塞子猶豫的抿了一小口,舔舔干裂的嘴唇,瞇著眼睛回味酒香。
許久后,睜開雙眼眺望牧氏部族,五指成爪,從身后地面拔出根一人高的扁平石條,笑著說道:“嘿,就拿這個當禮物。”
恍惚間,牧戈睜開眼睛,發現置身所在并不是在自己的帳篷里,而是在一片水草茂密的草原之上。
還沒分辨出所處何地,周圍所有草木瞬間枯萎。
頭頂上突然響起劇烈的金屬撞擊之音,嚇他一跳。
抬頭望去,九天之上,一道金色身影手持巨劍,與一名手握戰戟的血色身影纏斗,距離很遠,有些看不清楚。
兩道身影你來我往大戰數千回合,難分勝負。
就在此時,一抹銀光自天際飛來,穿過血色身影,金色身影化身巨劍,自上而下斬落。
劍勢之威,劈天裂地。
目所能及之處,唯有一片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