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藥材,諸位都知曉,可不是唯有莊某才能認得的奇物了罷?”
莊冥淡然說道:“我認為此藥于我手中,價錢值得一千九百兩,若還有更高的,莊某便不爭了。”
在他眼中,這株藥材,年份甚高,藥力不俗,要是單論用來養龍的話,換作以買來其他藥材的藥力,最高能有三千兩的價值。
若高出三千兩,便過于虛高了,還不如花費三千兩,換用其他種類的大量藥材來進行藥浴。
但在這個時候,顯然一千九百兩,也足夠了。
而適才那個青年,深深看了莊冥一眼,心中更是復雜。
按道理說,自家出價最高,眼看就入手的東西,卻在最后關頭,被人家出了更高價給截去,他應該是頗為憤怒。
但此時此刻,惱怒雖有,但卻還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淮安莊氏商行十三先生,出價一千九百兩,可有更高者否?”
剛才那青年出價一千八百兩,眾人已經覺得虛高,不愿再出高價來。
此刻莊冥再抬高一百兩,更是無人出價了。
再出價便是二千兩了。
此藥雖然罕見,藥效奇特,非同尋常,但在場之中,也沒幾個人覺得此藥的價值,能高到二千兩白銀的地步。
最后這一株藥物,還是歸了莊冥所有。
——
正午。
莊冥一行人,離開了暗莊。
在此期間,也與眾人打過了招呼。
熟識之人,略加敘舊。
以往素不相識者,在這里便也勉強結識了。
能夠來到這里的人,家底都非尋常。
而他莊冥的家底,更是眾所周知。
對莊冥而言,做生意需要的是門路,而這些家底富裕之人,要么是達官顯貴,要么是一方豪紳,要么是商賈之流,正是極好的人脈。
“公子。”
六名護衛,已在等侯。
莊冥朝著一同出來的其他人點頭示意,旋即上了馬車。
至于宋天元,還沒有出來。
因為宋天元這廝,只是想抬高價格,坑莊冥一把,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花費兩萬八千兩來買玉神花,他身上自然也就沒有攜帶太多的銀兩,所以被暗莊扣下了。
剛才暗莊有人駕馬而去,應是前往宣城宋家,取這兩萬八千兩。
放在以往,要讓宣城宋家直接拿出這兩萬八千兩的銀票,想必也是夠嗆的。當然,若是籌措一下,或者直接變賣產業,換成銀兩,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今日之后,他必將讓宣城宋家,支離破碎。
宣城宋家,是拿不出這兩萬八千兩了。
暗莊的規矩,想來是概不賒欠,銀兩不足,扣留寶物,且以命相抵。
按一般情況來看,宋天元未必可以活著走出暗莊。
但莊冥也不得不承認,此人雖然自負到了極點,甚至到了眼高于頂,俯視眾生的地步,可確實是個具有謀略智慧的人。
想必暗莊也還留不住他。
莊冥輕笑了聲,旋即掀起簾子,問道:“家里那邊,來信了沒有?”
那護衛搖頭說道:“公子,沒有來信。”
莊冥稍微沉吟,按道理說,如果一切順利,陸合他們便會來信。
淮安到淮北,不算太遠。
早上發信,午時能到。
莫非出了變故?
莊冥右手伸入左袖中,微微撫摸云蛇,目光看著已由殷明搬入車內的百神壺。
過得片刻,才聽他出聲道:“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