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火看見了前方的光芒,略感訝異。
而封論見得來人,也甚為愕然。
“第七府掌印府尊封論,拜見觀火長老。”
“第七府掌印府尊原來是你?”
“正是,我不久之前,錯手碎了傳承道爐,被革去道承長老之位,今貶出山門,當了東元境三府的掌印府尊。”
“一人掌三府,倒是看重你。”觀火語氣稍低,不知是嘲諷還是憐憫。
“長老切莫笑我。”封論苦笑了聲,才道:“今日如何就無端過境?”
“怎么?白離在前方之處,被人擊敗,莫非你全然不知?”觀火臉色驟然一冷。
“您是為此而來?”封論臉色微變。
“正是!”觀火面色冷淡。
“這……”封論稍有遲疑,終是說道:“白離雖敗,卻也安然離去,此次只當切磋,您老何必屈尊,親自過境來尋麻煩?況且,擊敗白離的也是年輕一輩,您這以大欺小,怕也不大好罷?”
“放屁!”觀火冷笑道:“真當老夫不知道?擊敗白離的是一頭蛟龍,跟那小子有什么關系?何況,那蛟龍吃了老夫的坐騎,老夫如今拿它回去,充當坐騎,有何不妥?”
“按道理說,有仇報仇,也算理所應當。”封論未有想到,先前白離與莊冥一戰,竟是因為蛟龍吃了真玄長老的坐騎,但他想到一點,卻又苦笑道:“不妥倒是不至于,只是……”
“只是什么?真當老夫是來征求你的準許?”觀火當即拂袖,說道:“不過是礙于大楚律法,給蒼王一點兒顏面,給你當地府尊知會一聲罷了。”
“觀火長老……”
“少說廢話,你一邊看著,老夫這就動身,去擒拿蛟龍。”觀火指向一旁,說道:“你退過去便是,不過你也也放心,老夫不動殺機,只是討回公道。”
“可這場公道,您怕是找不回來的。”封論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怎么?你要保他?”觀火冷聲道:“就憑你?”
“不是我要保他……”
封論嘆了聲,若來的是其他人,如此惡劣的態度,他倒是恨不得放人家過去碰個灰頭土臉,可偏偏來的是觀火,曾有恩于他,他卻也不能坐視不理。
聚圣山最為護短,一旦門下真傳弟子被殺,只怕等白圣君開啟山門之日,整個歸元宗都要遭災。
當然,以他多次接觸來看,那莊冥也不會束手待斃,若最后直面這等真玄級數的人物,定然還是會抬出身份的。
與其多此一舉,不如還是作個人情,還一些當年的恩義。
“您可知此人是誰?”封論問道。
“老夫還管一個小輩的身份?”觀火不屑道。
“此人乃是聚圣山弟子。”封論繼續道。
“老夫管他是……”觀火怔了下,道:“哪家弟子?”
“聚圣山。”封論嘆道:“他是聚圣山白圣君門下第十三真傳,而且那一條蛟龍,是聚圣山的護山神獸。”
“……”
“您還要動手么?”
“……”
“觀火長老?”
“知道了!”
觀火驟然拂袖,怒道:“聚圣山弟子又怎么樣?難道老夫就怕了他聚圣山?這莊冥膽敢殺我坐騎,若不是念在他大師兄與老夫有三分交情,老夫這就斬了他這名列十三的不敬之徒!”
封論神色古怪到了極點。
“那長老的意思是?”
“罷了,看在那聚圣山首徒一向對老夫敬重的份上,老夫也不與他這小輩為難,這事便到此為止罷。”
說道這里,觀火伸手入懷,取出一件法袍,忽然拋了過去,道:“這件法袍,老夫用不上,你代老夫交與莊冥,就當念在他大師兄的份上,給他個見面禮。”
說完之后,沒等封論老道反應過來,便見眼前一道光芒,驟然消失在天際。
封論看著手中的法袍,臉色漸漸變得怪異。
這是見面禮?
為何,左右來看,都像是賠禮謝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