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輩真人里,有四十六人。”
“走完三百六十五丈道路,代表著他們具有金丹圓滿,或者橫煉金身大成的造詣,但是……未有走完三百六十五丈的,卻未必不是金丹圓滿,未必不是橫煉金身大成。”
“例如豢龍君莊冥,分明是金丹圓滿,卻故意不走完這三百六十五丈。他麾下的鎮岳,也是橫煉金身大成,分明可以走完這段路,卻也故意止步。”
“除了他二人之外,斂藏本領的,還有不少,例如那個玉面白光劍岳廷,也是個明顯的例子。”
“目前便先依照道路上行進的距離,記錄下來,至于有隱藏嫌疑的,如莊冥、鎮岳、岳廷之流,都加以標記。”
——
皇宮之內。
楚帝背負雙手,看向夜幕下逐漸消散的光柱。
“陛下,學士府那邊,傳來了消息。”暗中有影子來報。
“嗯?”楚帝接過消息,看了一眼,頓時笑了聲,頗覺有趣,說道:“這個莊冥,未有走完三百六十五丈?”
“回陛下,學士府認定,他應是有意藏私。”黑影應道。
“他為何藏私?”楚帝忽然問道。
“這……”影子頓覺錯愕。
“世人皆知,他擊敗了鄭朝陽,而這鄭朝**有真玄大修士的道術造詣以及經驗、眼界、見識、反應,遠勝尋常金丹圓滿,難道還想從這里示弱,嘗試扮豬吃虎?”楚帝將消息打散,笑著說道。
“陛下的意思是?”影子低聲詢問。
“你可想過,他未有走完三百六十五丈,是否是因為,他本身修為不足?”楚帝問道。
“這……正如陛下所言,他本領之高,幾乎超出金丹圓滿的范疇,如何會修為不足?”影子訝然道。
“修為的高低,與斗法的強弱,息息相關,但卻不是同一回事。”
楚帝微微擺手,平靜說道:“聚圣山的呂華,金丹圓滿之后,可戰全盛時期的真玄,他莊冥出身聚圣山,如若金丹圓滿,是否也能與全盛時期的鄭朝陽一戰?而今鄭朝陽自封真玄之印,而他莊冥金丹未有圓滿,倒也不算出乎意料之外……”
“聚圣山的傳承,當真如此驚世駭俗?”黑影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驚異。
“白圣君驚才絕艷,曠絕古今,他去天機閣強取大衍算經,完成功法及道術的傳承,絕不會遜色于當世任何一脈古老傳承。”
楚帝背負雙手,說道:“但未必不能從他弟子的身上,窺探一下他白圣君的痕跡……即便未得真傳,也能推算得三兩分軌跡。”
“是,末將這就傳訊學士府。”
“謹慎一些。”
——
洞天之內。
這里已經屬另外一界,與外界全然不同。
此處亦是十分廣袤,恐怕方圓有萬里之廣。
天御福地,乃至于東洲絕大部分修行之人,皆聚集于此,卻也不顯擁擠,不像是在王城之內,那般令人拘束。
眾人通過令牌,進入洞天之內,此刻皆不免議論紛紛,為之驚嘆,也為之震撼。
莊冥神色如常,掃過各方人物,將他們的神色變化,盡數收入眼中。
“在王城之上,藏著一方洞天福地,以往未曾聽過,想必是屬隱秘之事。”
“但五大仙宗,如任松成、如白離這等真傳弟子,倒是顯得頗為平靜,想必早已知曉。”
“說來也是,既然大楚愿意展露出這洞天所在,那么這洞天對大楚而言,也談不上是關乎存亡的根基。”
莊冥這般想著,便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勢,席卷十方,鎮壓了下來。
這是一位高境真玄的威勢,全無半點保留,盡數壓制了下來。
這一股威勢,在場修行人皆不陌生。
正是先前通過令牌,向眾人傳達言語的大國師。
大楚四大國師之首,高境真玄,呂乾青!
“老夫呂乾青,見過諸位道友。”
東邊方向,天穹之上,浮現出一道蒼老身影來,卻顯得道骨仙風。
這老者須發皆雪白,相貌逾古稀,但見他身著淡色道袍,手執拂塵,面上含笑,徐徐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