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在這一瞬間,莊冥心中卻想到了三師兄。
當年三師兄,只是初成金丹未久,憑借各種本領,無所不用其極,驅虎吞狼,下毒放藥,男扮女裝,便造出了顯赫而又羞恥的戰績,成為了人杰榜首!
當時的三師兄,論起修為,必然不足,論起攻伐之力,必然有限,但他卻做到了這一點。
大楚王朝這一場考驗,竟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嗎?
他這樣想著。
而其他人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定。
岳廷忽然想到了在南元境時,公子犧牲色相,讓自己上門去討回來的蠱道傳承。
“這是養蠱嗎?”
“置上百毒蟲于同一甕中,經年開之,余下一只,食盡其余毒蟲,兇性至極,狠毒滲人,即為蠱蟲。”
“大楚王朝第三場考驗,沒有任何規則,幾乎是將這東洲的金丹真人,盡數投入三萬里山脈之中,各憑本事,各自廝殺,豈不是養蠱?”
他這樣想著,心中忽然有些震動,臉色變幻不定。
——
場中的氣氛,沉寂到了極點。
眾人的心思,也不斷起伏。
難道大楚王朝舉行修行盛典的原因,是讓所有人自相殘殺?
大楚官方并不出手,卻憑借利益,讓眾人互相殺戮?
有自覺修為不足之人,已經有了退縮之意。
但到了這個時候,大楚容許他們退縮嗎?
“公子……”鎮岳看了過來。
“無妨。”
莊冥伸手,按了一下,神色平淡。
若真是利誘眾人,在此廝殺,大楚還不如干脆讓呂乾青出手,滅殺所有人。
在場之中,不乏來歷神秘之人,不乏隱藏本領之人,更不乏五大仙宗的長老與弟子,各大福地的親傳人物,大楚王朝怎么可能讓他們拼死一戰?
呂乾青靜靜看著眾人的神色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過得片刻,學士府那邊,傳來了消息。
眾人在此時的神色變化,包括如任松成這樣不動聲色的一類,都已記錄在冊,可以借此推算他們的心性。
呂乾青按下了官印,才見他微微撫須,笑著說道:“我大楚舉行盛典,不是讓諸位互相廝殺,更不是讓諸位拼死在此,適才老夫似乎忽略了一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盡數看向了這位大楚王朝的大國師。
“諸位手中的令牌,便是護身符。”
呂乾青緩緩說道:“此乃我大楚天工府所制,與這方洞天福地,有著極大的關聯,誰若有性命之危,令牌足以保命!”
“只憑這令牌,足以保命?”又有一名中年道人出聲問道。
“這位道友,似乎有些不信?”呂乾青看了過來,含笑道。
“要晚輩將性命寄托在一塊令牌之上,難免有些忐忑。”中年道人沉聲說道。
“這令牌上,代表的是我大楚王朝的顏面,以及我大楚王朝立足的根本,若是保不住你等性命,老夫自毀真玄之印,永世定于金丹之境!”
呂乾青臉色驟然一沉,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沉凝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