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岳低聲道:“公子接連應戰,又正面迎接真玄至寶,若再有人趁虛而入……”
莊冥笑著說道:“你認為公子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虛弱至極了?”
鎮岳忙是搖頭。
莊冥伸手一揮,說道:“去罷。”
——
不遠之處,互相認識的老輩修士,聚于一處當中。
“適才諸位不愿出手,真是可惜了,那些年輕一輩,自視甚高,放不下顏面,我們這些老家伙,可沒那么多講究,如能搶得魁首,悟真玄之妙,又何惜名聲?”
“你想對莊冥出手?即便你是散學修士,無門無派,無牽無掛,但你自問,又真能擊敗他?適才你也見到了,他何曾像是虛弱的模樣?”
“興許是虛張聲勢,怎么可能有人接連大戰,擊敗同等境界圓滿的強者,仍然全無損耗的?”那老者沉聲說道。
“聚圣山的人,怎能以常理度之?你若真是不服,大可出手……”又有一人應道。
“老夫只是怕出手之后,被人坐收漁翁之利,而且如你所說,聚圣山弟子本事神秘,但也敵不住我等聯手罷?將他擊敗,使之退出戰場之外……”
“你不要忘了,他抵御真玄至寶,已經戰績強盛,而今我等聯手,即便擊敗他,對他而言,也是壯舉,我等仍是勝之不武!名聲受損不說,更是助長他的戰績。”
“還是袁道兄說的是,之前大國師呂乾青已經提過,此番混戰的名次評定,并非是誰能留到最后,誰便是最強……存留的時日,只是影響名次的戰績之一。”
“連敗金丹圓滿,抵御真玄至寶,面對上百金丹聯手,戰績之盛,簡直空前絕后,誰能與他爭奪魁首?”
“袁道兄所言正是,關于此事……”
此人聲音才落,便是一聲凄厲的叫聲。
三道法寶,轟然打落。
三位金丹圓滿的老輩真人,朝著中間一人出手。
當即便見此人怒吼一聲,身上令牌迸發,裹挾住他,沖霄而去,退出了這片戰場之外。
“金丹魁首得不到,至少前十要爭一爭,我們這三個老家伙聯手,這片山脈之間,能夠與我們匹敵的,已經不多了。”
——
而在原處。
莊冥看著方圓近千里的廢墟,神色漸漸冷淡下來。
真元宗袁正海,如何知曉自己聚圣山的身份?
這一次參與盛會,他要保住真龍身份,便主動暴露聚圣山弟子的身份。
大楚王朝得知他聚圣山的身份,按道理說也不敢過多聲張,避免他出現變故而擔責,更何況……大楚王朝之內的四國師蔣求仙,顯然與聚圣山有過舊怨。
“我剛在令牌當中,灌注了聚圣山的真氣,主動向大楚王朝暴露了聚圣山真傳弟子的身份,結果便被大楚泄露給了袁正海?”
“還是說,問題出在太元宗?或者問題出在歸元宗?”
“原先知我身份的,除大楚王朝之外,便是太元宗、以及歸元宗。”
莊冥眼神閃爍,換作一般人,定然會認為,自己剛剛向大楚透露身份,便暴露了身份,問題必是出自于大楚王朝。
但是莊冥行事,一向三思而后行,此刻想來,問題未必只在大楚王朝。
他這般想著,徐徐吐出口氣,將令牌往上一拋。
“大國師,事已至此,金丹魁首怕是落于我身了罷?”
“再留于此,再添幾分戰績,于我而言,想必也只是錦上添花,用處不大。”
“既然如此,您老人家,是否要提早讓莊某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