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冥應了一聲,雙眸閃爍,旋即閉目,氣息虛幻。
——
而在另外一邊。
劉越軒已經歸來。
莊冥也將南云清處所得消息,告知于劉越軒。
“我也查到了一些。”
劉越軒敲了敲桌案,正色說道:“八百年前,白圣君一劍震東洲,欲斬真玄九印的巔峰大修士,而這位巔峰大修士則是流豐福地的掌控者,身份尊貴,好友甚多,便有各家真玄老祖出面求情,后來似乎也阻攔不成,還是被他斬了那位巔峰大修士。可是學士府的記載當中,卻沒有了什么后續,只說此事之后,白圣君從此駐足聚圣山,極少外出……”
“什么意思?”莊冥總覺其中記載,顯得頗為別扭。
“單從這一份記載來看,應該是白圣君斬殺一位巔峰大修士,被各宗老祖聯手鎮壓,從而嚴懲,就此禁足聚圣山。”劉越軒說道。
“還有這種說法?”莊冥似有嘲諷之意。
“記載的內容,取決于記載之人的心態,至少在口吻上是這樣,不過摒棄真假之說,再細看之下,確實有些值得推敲之處。”劉越軒說道:“按照我從其他各處得來的線索,來推算拼湊一番,斗膽猜測,當時應該是各家老祖聯手,想要阻攔白圣君,但最終還是沒能攔下白圣君,被他斬了那位巔峰大修士,事后也沒能奈何得了他。”
“然后呢?”莊冥道。
“至于聚圣山,絕對不是用來囚禁白圣君的,從當年古元宗被白圣君滅門一事就看得出來,所謂類似于禁足的口吻,也不過是大楚官員在記載上,為了保留各宗老祖顏面,而用詞的技巧。”劉越軒想了想,說道:“如若我猜測不錯,應該是各家老祖,聯合請求,請這位至強無敵的白圣君,坐鎮聚圣山福地,坐鎮東洲命脈所在。”
“坐鎮?”莊冥察覺劉越軒用的字眼,與之前不同。
“白圣君坐鎮聚圣山,大約有兩種緣故。”劉越軒說道。
“哪兩種緣故?”莊冥問道。
“第一,聚圣山是大兇之地,涉及東洲命脈,關系到無數生靈的存亡,甚至只有白圣君這樣的強者,才能鎮壓得住,因此,為了東洲無數生靈,各家老祖請求他鎮守聚圣山。”劉越軒說到這里,又補充道:“當年你家大師兄被傷根基,而白圣君殺人滿門,行事如此霸道,各家也不敢多言,照我如此推算,是敬、二是畏、第三則是因為鎮壓兇地的功績。”
“第二種推算呢?”莊冥問道。
“福澤之地,機緣至高,連白圣君都為之動心,而他劍勢無敵,壓服了各家老祖,無人膽敢爭奪,而獨占聚圣山機緣。”劉越軒應道。
“大兇?大福?”莊冥心中沉思。
“也許,福禍相依。”劉越軒忽然又道。
“福禍相依嗎?”莊冥抬起頭來,靜靜看著劉越軒。
“你別這么看我,全是推測,也怪你聚圣山過于神秘,我修為不足,哪怕有大衍算經,都無法推算,只能推測。”劉越軒無奈道。
“那你還推測出了什么?”莊冥道。
“天下第一人的生死,各家自然極為在意,但是除了他本身之外,聚圣山也被各家看在眼里。”劉越軒道。
“你的意思是,大兇之地,各家必要想方設法,前去鎮壓?而大福之地,必將引來各家的窺探?”莊冥立時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不錯,無論是大兇之地,還是大福之地,如若白圣君出事,聚圣山的山門,未必就是你們這一脈的了。”劉越軒說道。
“家師當世無敵,不會輕易隕落,何況我聚圣山的諸位師兄,也不是好惹的。”莊冥冷聲道。
“各家老祖忌憚的,只有白圣君。”劉越軒這般說了一聲,旋即又沉默了下來,道:“另外,我還發現一件事。”
“什么事情?”莊冥問道。
“我探查到的消息,都屬機密一列,但是今日,查閱機密,太簡單了。”劉越軒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莊冥神色一凝,道:“帝師故意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