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假。”天機閣大長老撫須道。
“當真?”流豐福地的太上長老,臉上有著幾分難言的復雜之感。
“這是自然。”天機閣大長老應道。
“真是令人驚訝……”眾人之中,頗多感慨,有老輩修行者,不禁嘆息道:“鎮壓東洲數百年,無人能敵的白圣君,便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他的一生?”
“白圣君劍擊天門,但凡真玄級數,均能感知,他這般隕落,也不算默默無聞了。”天機閣大長老說道。
“他劍擊天門,也不是一次了。”流豐福地太上長老出聲道:“他乃當世最強的巔峰真玄,如何這一次,竟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劍擊天門,乃是逆天而行,受天之罰,是為天譴……他固然無敵于世,但殺死他的,不是人世,而是天道!并且,他還撼動了一絲縫隙,古往今來六萬年,誰人辦到?以如此舉動而隕落,堪稱六萬年間,最為輝煌的落幕!”天機閣大長老臉上也不由得帶著幾分敬意。
“這……”眾皆面面相覷。
“諸位或許還覺得不可思議,這般高不可攀,宛如山岳般巍峨的仙神存在,一夜隕落,東洲大變,令人難以置信。”
天機閣大長老說道:“但是我天機閣,自然也主動確認過的。”
他看向眾人,沉聲說道:“而今茫茫東洲,被白圣君斬殺的人物,數不勝數,但是在他劍下存活的,寥寥無幾,而且無一人是與他正面交戰,往往都是被他劍氣余威波及,僥幸未死,但這樣的人物,多半也被劍氣糾纏,直至隕落,眾所周知,聚圣山的劍,便如當世最根深蒂固的毒。”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又緩緩說道:“可是,根據我天機閣的推算,目前東洲境內,受過白圣君劍氣未死的真玄修士,約有六人……此六人均已消了劍氣,恢復全盛修為,其中一人,便是大楚第四國師蔣求仙,不過他有叛國之舉,已被楚帝親自鎮殺。”
“聚圣山劍氣,不死不休,向來是中劍之人身死道消,這一次中劍之人不死,但劍氣消了,可以推斷,白圣君隕落之事,這是第一。”
“第二呢?”流豐福地太上長老問道。
“天象變幻,星象移位,東洲至強移至天御福地所在,雖不知是否屬當今楚帝,但至少……東洲最強的修行者,位居不在聚圣山。”天機閣大長老應道。
“若是這一點……”有人低語道:“倒是足夠證明了。”
“白圣君隕落一事,確認無誤,只是聚圣山,則頗為古怪。”天機閣大長老沉聲說道:“按道理說,白圣君隕落,聚圣山必出變故,眼下全無動靜,只有兩個解釋……”
“哪兩個解釋?”古陽宗主問道。
“且聽老夫細細說來。”
天機閣大長老背負雙手,俯視眾人。
“第一,或許是白圣君隕落之前,鎮住了聚圣山,但這一次的鎮壓,不知是長久的,還是暫時的,所以,我們需要探一探,畢竟事關東洲命脈。”
“第二,在白圣君隕落之后,聚圣山的弟子,合力鎮住了大兇,但究竟如何,也需要去探。”
頓了一下,又聽他目光掃過眾人,說道:“至于最后,想必諸位除了擔憂聚圣山下的大兇之外,還覬覦聚圣山的福澤罷?但目前來看……進入聚圣山,不能強闖,不能莽撞。”
“大長老有何見教?”有一人問道。
“擒拿聚圣山唯一在外的真傳弟子,莊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