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老奴的疏忽。”福老忙是說道:“之前有公子的囑咐,未有讓謝歸海知道霜靈的存在,盡管已經察覺到他有叛變的跡象,但卻沒有料到,竟然禍及霜靈。”
“既然不知,他又如何察覺霜靈身份的?”莊冥冷聲道。
“之前在霜靈身旁,安排了兩名女子護衛,公子賜予二人機緣,晉入宗師層次,后來考慮到霜靈進入太元宗,武道三重的宗師,也不再強大,一旦遇事,難以保得周全,便準備召回青娘,賜她龍血圣池的機緣。”福老低聲說道:“但派人前去傳訊的時候,被謝歸海察覺了端倪。”
“他發現了紅姑與青娘的身份,從而察覺了霜靈身份。”白慶咬牙切齒,道:“只是未有想到,他這頭白眼狼,竟然敢告發此事!”
“謝歸海作為太元宗外門弟子,他滿心想要晉入內門,所以要借此立功。”福老低聲說道:“之前他想要從商行中,得到一些東西,獻于太元宗,立下功勛,但要的東西過于寶貴,老奴尚在考慮當中,謝歸海對此也極為不滿。”
“好一個謝歸海。”莊冥語帶嘲諷,說道:“他拜入太元宗,站得高了,看得遠了,便覺得他所出身的莊氏商行,不過泥塵里一塊頑石,而準備將莊氏商行,當做墊腳石嗎?”
“老奴派他入太元宗時,因有袁濤及鄭元山的前車之鑒,便考慮到他可能會叛,這些年間不敢讓他涉足太多機密,只是不斷給他助力,盼他能夠念恩,日后得有大用。”福老說道:“眼下就算他叛變商行,按道理說,也只是老死不相往來,不會對商行造成太大損害,只是沒有料到,他會察覺到霜靈的身份,拿霜靈立功。”
“他是太元宗內的弟子,我們難以殺他,只能等他離山,再讓龍衛刺殺。”白慶咬牙道。
“霜靈這邊呢?”莊冥出聲道。
“昨日一早被擒,昨夜我們接到消息,已經讓柳河前往,但是太元宗畢竟是一座仙宗,不乏金丹級數高人,也不乏真玄級數大修士。”白慶忙是回應,又停頓了一下,說道:“已經對軍陣極為熟悉的二十位龍衛,也前往了太元宗,有柳河統御,他們或許能夠與金丹巔峰的人物拼個高低。”
“也就是說,我若沒有及早從東勝王朝趕回來,你們其實沒有把握救回霜靈,而柳河與這二十名龍衛也可能葬送其中?”莊冥冷淡道。
“公子……”福老和白慶,忙是低頭,不敢多言。
“這是第一次出現如此變故。”
莊冥沉聲說道:“但是,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白慶與福老對視一眼,當即想到什么,頓生驚喜之色,說道:“公子有把握救回霜靈?”
莊冥淡然說道:“若不是有把握救人回來,今日我就不是訓斥這么簡單了。”
白慶與福老忙是躬身拜倒,心中放下了大石。
先前他們心中惴惴不安,直到此刻,方是長出口氣。
公子近來一段時日,本事突飛猛進,龍君強大無比,從東勝王朝那位坐在輪椅之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殘疾青年,變成了如今人杰榜上威名顯赫的豢龍君。
但是人杰榜上的人杰,終究只是年輕一輩的人杰。
太元宗乃是仙宗之一,強大無比,實為龐然大物。
他們并不認為,公子能夠從數千年底蘊,高人無數的太元宗內,強行救回霜靈。
但時日這般急迫,而且太元宗內又全無布置,無法借力,無法用謀,公子縱有滿腹智計,又如何能夠設局救回霜靈?
先前他們不敢多言,便是害怕,怕公子救人。
盡管公子一向謀定后動,城府極深,但霜靈終究是數年之間,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人,可以說是這個世間,與公子最為親近的人。
倘如公子為了霜靈,一時失了冷靜,強闖太元宗,將自身置于險地,如若出現變故,又該如何是好?
但隨著公子這么一句話,他們才算放下心中大石。
既然公子沒有真正動怒。
那么局勢便不會太嚴峻。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便沒有必要隱瞞太多,在回來商行的同時,我已經前往第九府,去見那位掌印府尊了。”
莊冥說道:“二十名龍衛,撤回來罷,至于柳河,留在那里,盯住動向,待我親自前往太元宗要人。”
說到這里,他又平淡說道:“至于謝歸海,也不必過多費心,我親自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