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福地至此之后,已無本王容身之處,大楚王朝野心勃勃,不單是天御福地,在外界仍招攬著不少真玄人物。”蒼王說道:“本王近期,必將離開天御福地,而大楚王朝也定會追殺本王,加上大楚王朝,眼線無窮,今后本王甚至不能長久停留于某一座福地、仙島、靈山,甚至,就連荒島所在,都不敢停留過久。”
“大楚王朝在天御福地之外,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連你這樣的絕頂真玄,都只能漂泊各方?”莊冥訝異道。
“大楚王朝,雖然立宗才四百年,但底蘊之深厚,比世間各方想象中的,更為可怕,這一次……整個東洲,都會發現大楚王朝的可怕之處。”蒼王沉聲說道:“本王早就察覺,所以想要取而代之,奈何落到這般田地,只能故地重游,另尋他法。”
“王爺想去天霧海域?”莊冥頓時想起傳言中的關鍵。
“不錯。”蒼王并未否認,繼續說道:“那是東洲的禁地,也是大楚王朝的大軍,目前不敢涉足的地方。”
“那里能夠讓你翻身?”莊冥問道。
“那里成就了大楚王朝,也成就了我真玄之境。”蒼王說道:“本王要去那里尋到更高的機緣,但是……我不一定能活著歸來。”
“那王爺這番話,是為何故?”莊冥眉頭一挑,似笑非笑,說道:“總不至于認為,我會冒著性命之危,去天霧海域救你罷?”
“不是讓你去天霧海域救本王,而是讓你此刻助本王。”蒼王聲音低沉,也沒有遮掩的意思,說道:“本王落魄,顯而易見,你也是聰明之人,本王也不故作姿態……這一次楚帝布下危局,本王危在旦夕,如若沒有外力相救,在大楚王朝傾力追殺之下,別說不能從天霧海域出來,便是活著離開天御福地,進入天霧海域,都是希望渺茫。”
“王爺是低估了自身,還是高估了即將對你出手的人?”莊冥說道。
“本王在大楚王朝中,受先帝恩澤,無論多大的罪責,皆可免一死,但楚帝顯然不愿本王免死,他有意置本王于死地,所以出手的,不會是大楚的官員,制衡的也不會是大楚的律法。”蒼王說道:“出手的是真元宗,任松成。”
“聽說他也入了真玄。”莊冥想起那熟悉的青年,沉吟道:“但如今的他,也只是真玄第一印罷?”
“可是他手中有一柄仙劍,背后有一座仙宗,頭頂還有一座王朝。”蒼王凝重道。
“任松成竟然真能殺你?”莊冥聲音稍低,隱有感慨。
“若殺不了本王,大楚王朝何至于讓他出手?”蒼王說道。
“王爺料到接下來的局面,可準備了該如何脫身?”莊冥又道。
“……”蒼王沉默了下,說道:“本王一旦告知于你,便相當于將半條命,交到了你的手中。”
“從太元宗的寶鏡開始,王爺的性命不是一直都受我影響嗎?”莊冥輕描淡寫地道:“王爺以為我只是棋子,而看不出其中的布局?”
“太元宗的寶鏡,是攪亂東元境的民生局勢,從而影響王印對本王的制衡,借官印替代,從而脫身。”蒼王說道:“本王一直想要脫離王印的制衡,而且也確實具有這樣的方法,這也是楚帝發覺本王有反心之后,對本王產生強烈殺機的緣故。”
“王爺先前也答應過,要將這法門交與我手的。”莊冥說道。
“本王會將此法連同拘神禁術都傳于你。”蒼王緩緩說道:“你手底下那些入了大楚軍中的人,本王也替他們掃了尾巴,無人能查出他們真正身份,但是……”
“王爺。”莊冥截斷了他的話,說道:“這兩門道術,以及這件事情,可都是先前的酬勞而已。”
“本王知道。”蒼王也不動怒,只是再度說道:“本王執掌東元境多年,手中有一副寶圖,記載東元境各處天材地寶的分化,尤其是礦脈之類,長久不變,對你而言,想必用處不小。”
“這些東西,都是大楚嚴密把控的。”莊冥皺眉道。
“本王想要反,自然有不少暗中的底蘊。”蒼王說道:“寶圖之上,有三成之多,是未有報上大楚王朝的。”
“那如今……”莊冥說道:“王爺要將這造反的底蘊,送與我手?”
“本王暴露,必要離開天御福地,這些暗中的準備,已經無用,盡數送你也無妨。”蒼王說道。
“王爺想要莊某如何行事?”莊冥出聲道。
“你具有上元分神化念之術,論起本事,或許不是世間最高,但論起保命之法,世間罕見。”蒼王說道:“此番避免打草驚蛇,我那幼子,已成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