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道術,當有鑄鼎之上的道行,才能真正施展出來,盡展仙術真正的威能,可是未足仙神層次,強行施展仙家道術,難以盡展其威能。”
老者停頓了下,說道:“甚至,若本身根基不夠穩固,容易受大道反噬,甚至摧毀自身根基,因此老夫并未傳出這等仙術。”
莊冥聞言,微微皺眉。
他施展過一劍開萬古。
但并沒有受到反噬。
他隱約覺得,這或許是因為以聚圣山功法施展此劍的緣故。
他心中這般想著,但此刻正在細聽這老者的授法,便也沒有過多分神。
畢竟他也明白,師尊白圣君根本不能以常理而論。
古往今來六萬年,時代變遷,滄海桑田,無數巔峰真玄受制于天門,而無法鑄鼎,壽盡隕落,在茫茫歲月當中,這些真玄九印的至強者自然也不甘如此隕落,可是他們真玄九印合一,也未必能通仙路,其中可以通達仙路的,已算是真玄九印之中的佼佼者,而得以將大道金丹運至天門之前的,便算是圓滿的巔峰真玄。
可是,仍有余力得以劍動天門者,唯白圣君一人耳。
——
時日長久,悠悠而過。
時至今日,已不知過了多久。
老者單是傳給莊冥的上等功法,便不下于二十部。
這老者乃是鑄鼎仙神,雖然并未修煉這些功法,但是卻都能記住這些功法,而且有資格被他記下的功法,均非尋常法門。
除此之外,諸般秘術及各類法門,也是數以百計,其中更有三門上等的仙家道術。
而且,眼下這只是傳授法訣,但沒有指點其中修行的諸般訣竅及綱要。
畢竟單是授法,便已不知過了多長時候。
“老夫修行一萬兩千六百余年,這一身所知、所學、所識、所悟,時至今日,盡都傳于你了。”
這老者看向莊冥,露出感嘆之色,也有一種難言的復雜念頭。
眼下他的諸般功法、諸般秘術、以及自身鑄鼎的道路、一生修行的心得,種種的一切,都已經盡數傳給了這個年輕人。
盡管這個年輕人并沒有修行他的功法,但是這個年輕人似乎也已經繼承了他的一切所知所學,明晰了他的修行道路。
隱隱約約,這像是以另一種方式,傳下了道統傳承。
原本這些知識,銘記在他心中,本該隨著他這位上古仙神的執念消逝,而就此消失于天地之間,不復存在。
但現在,這些獨有的修行心得,獨有的修行道路與方向,以及記在心中的那些詳細法門,諸般功法及秘術,都傳給了這個年輕人,或許今后還會經過這個年輕人的手,繼續傳于后世。
這也是另一種新生。
這般想著,在老者的心中,似乎瞬間又開朗了許多。
“多謝前輩授法。”
莊冥站了起來,也深深行了一禮,由心而發,甚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