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十二位太上長老,也不由得立時站起,氣息滾滾。
而劉越軒神色如常,他身后的諸位官員,也盡數起身。
戰船之內的氣氛,近乎凝滯。
仿佛這艘巨大的戰船,都將要被撕扯開來。
“劉四平,你不免太過分了。”那位古稀老者,目光森冷,沉聲說來。
“不服?”劉越軒目光淡然,平靜說道:“頂撞上官,乃是重罪,尤其此刻,是在戰時,你等膽敢違逆軍令,天機閣莫非要反?”
“好大的帽子!劉四平!你太過分了!”另一人喝道:“你諜報部咄咄逼人,我天機閣處處忍讓,凡事須得有些分寸,讓我少閣主斷后,不免逼得過了!”
“怎么?你是覺得你家少閣主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還是對本官選定的人有所不滿?”劉越軒森然說道:“唐浩成不斷后,誰來斷后?莫非讓劉某親自斷后?你天機閣少閣主,年少奇才,處事果決,能推演天機,看清局勢,他對第七軍的撤離,將有極大幫助,本官的作為學士府在此最高官員,難道還沒有資格選定斷后之人?”
“聚圣山那三位即將歸來,斷后的第七軍便是用來擋住他們的,說白了是用第七軍這數十萬將士的性命,換取余下六百萬人安然撤離,你將我天機閣盡數放在這里,不就是想要借刀殺人嗎?”
“胡說八道!”劉越軒冷聲說道:“本官奉陛下之命下令撤軍,這是東元大軍內部商議的結果,你敢說這是讓第七軍送死?你信不信,動搖軍心,本官這就可以斬你!”
“劉大人……”有諜報部官員上前半步,低聲說道:“雖說天機閣自以為是,但唐浩成畢竟是少閣主,留他在此斷后,是否真的不妥?”
“那留你斷后?”劉越軒掃他一眼,冷淡說道。
“……”那官員稍退半步,訕訕不語。
“事情就這樣定了,戰場之上,不容違逆,否則本官這就將你們就地正法!”
劉越軒冷聲說道:“有什么對本官不滿的,戰事之后,你們要上稟帝師也行,要面見陛下也成,隨時可以參劉某人一本!”
他倏忽拂袖,神色冷冽,寒意驟現。
“老夫這就上稟閣主,必要參你一本!”
有一位太上長老,怒而開口。
當即劍光一閃!
只見劉越軒官印一運,劍光一起,在瞬息之間,出其不意,便斬了這位高境真玄。
旋即他伸手一按,太元宗拘神禁術,又將其大道金丹取來。
“你敢!”
“劉四平!”
“逼人太甚!”
天機閣這邊,氣息轟然驟起。
諜報部眾人,也覺不妥,但依然不能坐視諜報部最高官員面臨危險,便也紛紛相迎。
眼見雙方便要決裂,驟起內亂。
然而唐浩成伸手一壓,臉色難看,終究應道:“我答應你。”
在戰時違逆軍令,乃是重罪,若拖延下去,東元大軍受創更重,來不及撤軍,那么罪責必將禍及占整個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