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心中越發焦急,暗道:你這人怎么自說自話,我如何才能晉升,你又怎么知道了?!
而屠瑤與宋蔓秋聽了步安的解釋,心中都不由得駭然。
“……這破陣之法,莫非公子在入陣之前,便都計算好了?”宋蔓秋一邊說著,一邊朝十七看去,眼下之意,似乎是想問,為什么步安能領來這么一位東海舊神。
步安見狀了然,淺笑道:“我又不是普慈方丈,哪里算得了這么明白,正好趕上了而已。這位十七姑娘,是我去年在越州說書時萍水相逢的。”
屠瑤這才想起,去年四五月里,確實有金鵬鳥現身越州,與步安下山修行的時間,正好對上。
“前幾日,我不愿與孔覃、仰修等人同行,除了先前說的那個原因,也是因為心中有了這個計劃,怕受他們掣肘。”步安又解釋道。
屠瑤默默點頭,接著苦笑搖頭:“事急從權,如今也只有一試了!”
“此地與世隔絕,即便供奉十七姑娘,也無甚大礙。況且推翻暴政,解民于倒懸,未嘗不是一件善事。”宋蔓秋順水推舟道。
步安微微一笑:“如此便要仰仗師尊與宋姑娘了!”
……
……
眾人登陸的地方,是櫻洲國西南邊陲的祁連郡,兵力空虛,加上櫻洲國本來就沒有像樣的步兵,七司眾人協力之下,當天便拿下了一整個縣。
第一批從龍的土著船員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自覺充當起帶路黨,煽動百姓,打砸官府,無所不用其極,到后來七司眾人反倒需要約束他們,以免太過激進。
登陸的頭一天,步安忙得不可開交,除了帶著張瞎子四處巡察地形外,便是整編起義軍隊。
照著屠瑤的意思,拿下櫻洲國根本無需這么麻煩,只要走一趟皇城,殺了皇帝便大功告成了。
步安有自己的理由,卻不便細說——他要借這櫻洲國彈丸之地,來一次實戰演習,嘗嘗造反的滋味,順便培養七司眾人。
當天傍晚,七司眾人則分作兩股,各自領兵三百,駐扎在縣城周邊,以防官兵來犯。
步安與屠瑤、宋蔓秋以及十七,則住進了祁安縣城的簡陋官舍。
依照當地土著提供的情報與地圖,步安與屠瑤、宋蔓秋一同研究作戰方略,直到深夜,待到兩人都回屋睡了,十七才冷著臉,一聲不響地推門進來。
這瘋丫頭被冷落了一整天,攢了一肚子怨氣,進門便冷哼道:“你怎么知道那法子能行得通?”
步安仍舊趴在地圖上,圖上密密麻麻,插了許多臨時做成的小旗,畫了不少箭頭圖形。
“半年,”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別搗亂就行,半年之內走不了,來取我人頭好了。”
“你……”十七氣得臉色發青。早晨聽說了步安的計劃之后,她不但原諒了步安,還隱隱有些自責,可眼下見他這個態度,便一下子火氣又上來了。
“你不是怕被我騙嗎?少在我面前出現,就不會被騙了。”步安那天也被她懟得一肚子火,自然沒有好臉色給她看。
他照舊頭也不抬,好一會兒才發現,屋門猶自敞開著,十七卻早已經走了。
“這腦子有病……”步安翻翻白眼,在心里又補了一句:受迫害妄想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