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結實而又千瘡百孔。
他的身上錯綜復雜的全是疤痕,有些疤痕年代已久,而有些似乎是剛剛才形成的。
看著這些疤痕,詩茗雪當場就愣在了原地,沒有了先前的笑容,淚水瞬間彌漫了雙眸,她咬著牙堅持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條!”
“兩條!”
“五條!”
輕撫著拓跋城身上的那些傷疤,當她數完拓跋城背部那三十七條后,含著淚水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胸前那一道從肩膀之處一直延伸到腰間那好似巨型蜈蚣狀的疤痕之時,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淚水瞬間是奪眶而出。
“很痛吧!”
撫摸著這一條傷疤,詩茗雪沒有再去數其他的疤痕,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了拓跋城,精致的臉蛋貼在他的胸前,聲音哽咽著:“當時,你一定很痛吧。”
詩茗雪無法想象,他這一條疤痕是怎么留下來的,更無法想象究竟會是什么人對他下這么重的手,可她知道,當時的拓跋城一定很痛,很痛。
拓跋城點了點頭:“很痛。”
“但是值得!”
那是數年前西北蠻荒沼澤的一戰,血鳳凰等人被外族困于蠻荒沼澤深處,來不及調集大軍前往相救,拓跋城只身殺入蠻荒沼澤深處。
那一戰,他斬敵三千。
而他自己身中十幾刀,其中最嚴重的一刀便是胸口的這一刀。
也就是那一戰,血鳳凰發誓,誓死追隨拓跋城,后來血鳳凰替重傷陷入昏迷的拓跋城更換衣服之時,發現了他貼身的那一張照片……
詩茗雪抱的拓跋城更緊了。
她無法想象和拓跋城分開的這七年之間,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身上會有這么多的傷痕,對于此,詩茗雪是相當的好奇,好奇拓跋城的一切,好奇他身上發生的所有。
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的傷心回憶,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勾起他那不堪的回憶呢。
緊緊的抱著拓跋城,精致的臉蛋貼在了他的胸口,沉吟了許久,詩茗雪柔聲道:“城,我們以后永遠不要在分開了好么?”
拓跋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不到三個月,就要和異族王者戰于珠峰之巔,到時候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更何況,拓跋城現在身上還有著重傷,這傷若是不先治愈,他的實力難回巔峰,到那時勝的概率不足三成。
見拓跋城沉默了許久也未曾回答,詩茗雪抬起腦袋飽含淚水的雙眸看著拓跋城:“怎么,有難處嗎?”
“沒有。”
拓跋城實在是不忍心再一次傷害詩茗雪,露出笑容,看著眼中飽含淚水的她,道:“只要我活著,我們就永遠的一起。”
“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哪一天你又不辭而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樣?”
“我就……”看著拓跋城的眼睛,詩茗雪肯定的說道:“我還全天下的找你,我還等你,一直等你,等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