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坡一路向下,一行四人逐漸的深入盆地。
雖然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但相對于這處巨型盆地來說,他們還是在其邊緣徘徊著。
漸漸的天色已黑,幾人覺得已經不適合繼續趕路,便找了塊遠離山體,地勢還算平坦的地方搭起了帳篷。
“野外搭帳篷也是有講究的,一是要遠離那些山腳下,以防有滾石、滾木或者風化的巖石落下。扎營地一旦發現附近有巖石散落的跡象,就絕不能搭帳篷。二是不要再有泥石流多發地扎營,扎營地有被泥土包裹石頭就要遠離了。三是不要在下流河床邊搭營,尤其是雨季,以防洪水。”劉叔邊搭著帳篷邊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搭個帳篷還要說教說教,跟我爸似的”徐天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吃完東西趕緊睡覺”劉叔一臉不忿的說道。
“來,招財,我抱著你睡,暖和。”徐天笑嘻嘻的說道。
招財看了徐天一眼,扭過頭,絲毫不理徐天的叫喚,緩緩的走到帳篷門口處,平爬了下了。
“小天就讓招財睡到門口,荒郊野外的有招財能起到警示作用。不僅如此,咱們幾人還要輪流換人門口站崗,以防萬一。咱們先睡,李澤你盯第一班梢,一會咱們換著來,野外還是要警惕一點,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劉叔對著李澤說道。
“好,劉叔就放心吧。”
李澤說著猛地吧嗒了兩口壓縮餅干,就拿著手電筒跟防身武器走出了帳篷。
沒抱到招財的徐天一臉不高興的縮在帳篷的角落準備睡了過去。
在原始森林中穿梭了幾天的疲憊和壓力,在找到?渠的這一刻徹底的放了下來。
徐天其實早就累的不行了,倒頭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冷風在帳篷外呼呼的吹著,也不知睡了多久,徐天被一泡尿給憋醒了,就準備起來撒泡尿。
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暖和的帳篷,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注意其他幾人,也沒看見帳篷外盯梢的人,就準備找個樹根準備撒泡尿。
夜晚秦嶺山脈里的風吹得人涼颼颼的,一出防風帳篷,徐天就被冷風吹得打個激靈,困意就清醒了一大半,暗罵了幾句,就徑直走到樹后準備解決一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男人的上廁所小便總會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徐天也不例外,所以沒來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但沒過一會,第二個激靈不由自主的也打了出來。
但徐天發誓這第二個激靈絕不是因為撒尿,而是在他前方幾十米外漆黑無比的森林深處,他看見了一雙鮮紅發亮的眼睛。
這個激靈一打,這股還沒清醒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了。
今夜的天空不太明亮,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層遮了起來。
四周漆黑一片,就只剩一雙血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
如此毛骨悚然的場景,讓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當你在凝視黑暗的同時,黑暗也在凝視著你。
徐天發誓,他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這么紅、這么亮的大眼珠子。
一晃一晃的,一閃一閃的。
仿佛耳邊還能細微的聽到鈴鐺的聲響。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聲音,讓他忽然想到了萬圣節的鬼怪面具。上面也有一雙一邊發光一邊發生奇怪的聲響的眼珠子,但他從來沒有被這種玩具嚇到過。
現在他被嚇到了,真的,要不是還能憋的住,他就已經被嚇尿了。
眼前這個眼珠子要比那些玩具更大,更嚇人。
就在徐天嚇得要準備大叫一聲時,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徐天扭頭一看,一雙明亮亮的大眼睛,映入了他的眼瞼。
映入眼簾的眼睛又大又亮,顯得很溫柔。
不知道怎么了,這一刻,他反而忘記了剛才的驚嚇,以及現在還處于危險當中。
滿腦子都在猜這個人是誰?
是男是女?
捂著他嘴巴的手,觸感中讓他感覺軟軟的、小小的,聞著還挺香。
這是一個經常擦護手霜的人。
即使進了秦嶺深山之中也沒忘記過。
嗯,女的,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大老爺們誰擦護手霜呀。
就在他滿腦子胡思亂想,被捂著的嘴巴嘟嘟囔囔、哼哼唧唧的發出怪聲。
突然一聲“不想死就閉嘴”,傳進了他的耳朵。
徐天當即屏住了呼吸,絲毫不敢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