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生死簿和勾魂筆在手的崔府君,就算氣運金龍也鎮壓不住,再說周昂也無法真正的調動氣運金龍,他也僅僅是借助律法文書,讓氣運金龍在感受到極大的挑釁后才會勉強動一動。
周昂順手摸了摸胸口那個扁扁的木盒,這才是讓他敢直面崔府君的底氣。
“此女名叫胡三娘,原本不是這副容貌,如今她身上的頭顱,是一個慘死在歹徒手下的可憐女子的。”周昂指著胡三娘,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崔府君聞言神色一動,目光閃爍似乎在推算什么,下一刻他也是目光一凝的說道“竟有這種事”
“以崔府君之神通,想必已經明白前因后果了吧陸之道雖為陰神,卻也無權利隨意盜取尸首,更沒有權利擅自替人換頭吧”周昂看著崔府君認真的說道。
崔府君自然已經知道前因后果,他回頭看了陸判一眼,眼神之中竟露出一絲擔憂,而后有些嘆息的說道“糊涂啊,這換心易首對于你來說雖是小事,可冥冥之中卻惹上了天大的因果,好在周大人發現及時,此事倒還并非無法挽救。”
周昂聽到崔府君的話,卻是眉頭微微一皺,按理說這種事情在崔府君眼中應該只是小事,甚至周昂也沒將它看成多大的事,但此刻崔府君的神情和語氣,好像在這件事中推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聽到崔府君的話,連陸判也是一愣,這換個心換個頭,怎么就惹了天大因果
下一刻崔府君又換上笑臉,有些歉意的對著周昂說道“大帝尚在之時,便早有規矩立下,陰司鬼神不得干擾陽世,此事確是陸判有過,便是本君知道了也會嚴懲不貸,不過陸判終究是地府判官,不知周大人能否將他交給我,由本君以地府律法來懲戒他”
崔府君沒有偏袒陸判,不過卻希望周昂將陸判交給自己,用地府的陰律來懲罰陸判。
“不知周大人能否給本君這個面子”忽然崔府君又對著周昂一拜。
當崔府君直接說出讓周昂給自己一個面子時,不僅是周昂,連陸判和姜小曇都驚訝不已,堂堂崔府君如此姿態,已經等同于放下身段求情了。
周昂連忙回身一拜,不過還是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道“不知崔府君想如何結案”
崔府君笑了笑,而后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陸判生性豪爽,也是滾刀肉一個,其實若真打他幾板子他只會越發懷恨在心,本君打算將他禁足于陰律司大殿半月,這半個月里不準他外出,更不準他喝酒,讓他處理那些積壓已久的公文,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其實更有效。”
在崔府君說話之時,周昂注意到陸判的臉色果然越發難看,那哭喪的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而后周昂一想,便直接點頭說道“好,一切都依崔府君之言。若下官先前言語有何不敬之處,還請府君見諒。”
周昂同意了崔府君的提議,同時還帶著歉意的對崔府君一拜。
其實周昂心理也清楚,如此結果才是皆大歡喜,如果真打了陸判的板子,那就等于是打了地府的面子。
而按崔府君這樣做,既懲罰了陸判,又保住了地府的面子,而且外人看來陸判也只是勤勤懇懇的工作了半個月,陸判和周昂結下的因果也就自然的化解了。
“多謝周大人,陸判之錯已罰,下面本君就看看他鑄成的惡果還能不能挽救一二。”崔府君如釋重負的說道,說話之時手中生死簿翻動,很快上面就浮現出一個名字。
那名字浮現在生死簿上,周昂也能看到就是吳玉嬌的名字。
“咦怎么會這樣”看到吳玉嬌的名字,崔府君臉上也露出詫異的神色,口中更是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
周昂和姜小曇同樣一臉不解的看著崔府君,只見下一刻崔府君手中勾魂筆對著身前一劃,頃刻間幽冥地府門戶大開,接著勾魂筆一點,一道金色虹橋落入幽冥地府之中,緊接著虹橋又收縮而回,等到幽冥地府門戶關閉之時,大堂之中已多了一個鬼魂。
“吳玉嬌”看到那鬼魂的樣子,周昂和姜小曇下意識的驚呼而出。
眼前的吳玉嬌是陰魂狀態,而且魂體稀薄,眼看就要徹底消散的那種。
只時在她稀薄的魂體上,有一道淡淡的紫氣流轉,讓隨時可能潰散的魂體反而有一種無法磨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