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一紫色莽龍袍尤為顯眼,姜小曇穿的也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精致衣裙,加上燕赤霞等人不是緋色官服就是軍中鎧甲的,那書生已知周昂份不簡單。
只見書生目光一動,而后立刻將古琴放在一側,起對著周昂和姜小曇一拜。
“學生陜西舉人溫如,拜見使君。”書生自報姓名,口中竟然稱呼周昂為使君。
溫如是陜西人,說話的口音與燕赤霞非常相近,雖然帶著濃重的口音,卻并不妨礙周昂能夠聽懂。
“溫如真是個好名字,你認識我”周昂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自稱溫如的書生,很明顯對方知道了自己份。
溫如人如其名,看起來溫文爾雅,臉上笑容也如風和煦,與他所彈琴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紫色莽龍袍,普天之下只有興建伯一人能用,而興建伯出任陜西布政使,正是這兩上任,此地乃是前往西安的必經之路,所以學生斷定您就是興建伯。”溫如躬對著周昂解釋,僅從周昂的衣飾便猜出了份。
周昂點了點頭,對這個溫如也高看了幾分,加上此人形象氣質出眾,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本君來此避雨,恰巧聽到溫舉人的琴聲,便被吸引而來,你的琴技當屬世所罕見,不知師從何方高人”周昂目光又看向溫如旁的古琴,他在古琴之上還看到了晦澀的寶光。
溫如也注意到周昂的目光,明白周昂雖然問的是自己琴藝師承,但實際是在問古琴的來歷。
而后溫如俯抱起古琴,一邊向周昂走去,一邊解釋道“晚生自幼喜好音律,尤其對古琴更是不釋手,去年此時也是去京城為舅父祝壽,在這古寺之中偶遇一位道人。那道人也是一位琴道高手,原本晚生以為自己琴藝已是世間頂尖,卻不想在那道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后來在我百般懇求之下,道人將剛才的曲目傳授于我,而這云掃古琴也是那道人所贈。”
溫如話音落下,已經走到了周昂前,并且很大方的將古琴遞給了周昂。
“云掃”周昂更加好奇的看向古琴,他萬萬沒想到這古琴的名字會是云掃。
因為云掃也是道門所用法器,拂塵的別稱。
佛門古寺,道人贈琴,這些完全毫不相干,甚至連起來都有些不倫不類的,竟然都被溫如遇到了。
周昂心中越發好奇,也接過了那張名為云掃的古琴,當周昂拿到古琴,他明顯感覺琴上的寶光又是一閃。
下一刻周昂如潮水般的念頭涌向云掃古琴,不過古琴之上并無絲毫異樣出現,而后他又將力量注入古琴,同樣如泥牛入海,古琴并未發生絲毫變化。
“這古琴不是凡物,那道人贈你古琴,便如劍仙以飛劍相贈,這贈的乃是傳承。只是如今寶物自晦,看來屬于你的機緣還沒有到。”周昂將古琴還給溫如,直接毫不避諱的對溫如說出了這番話來。
“傳承寶物這”溫如卻是一臉震驚,其實對于他來說云掃古琴就是寶物,不過他也知道,周昂口中所謂的寶物,與自己理解的寶物又完全不同。
周昂點了點頭,對溫如手中的云掃古琴沒有半分貪婪。
“本君還要上任,便不能久留,若你我有緣,我們西安再見”周昂已無心停留,便對著溫如微微拱手說道。
溫如聞言,抱著古琴對周昂恭敬一拜,口中說著“晚生恭送使君。”
很快溫如站在山頂,看著周昂登上馬車,而后大軍緩緩開動,繼續朝西安方向進發。
片刻后溫如也收拾起行囊,跟在周昂的隊伍后,不過他趕路的速度明顯慢上不少,等到傍晚時分,早已看不到一絲周昂隊伍的蹤影。
然而此刻天空又是雷聲大作,眼看一場大雨又要來了。
溫如有些慌亂的四處張望,忽然發現官道的不遠處有個村莊,此刻一些火光亮起,似乎村子還有不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