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已不得而知。
許久之后,周昂終于抬起手來,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去觸碰那塊刻有余鸞二字的龜甲。
然而就在周昂手指接觸到龜甲的一瞬間,那龜甲便瞬間化為灰燼,最后也變成粉末飄散到方坑中。
就在這最后一塊龜甲也化為灰燼的時候,古井下的空間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這一次古老的祭壇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最后開始坍塌斷裂。
“先離開這里。”周昂抬頭看了一眼,對著秋容等陰魂喊了一句。
下一刻周昂飛身而起,向著古井外飛去。
等到周昂重新回到天井中時,秋容等陰魂也出現在了井口附近,此時周昂再看井中,里面已經完全坍塌,再看不到一絲上古祭壇的蹤跡。
“毀了你們住處,在下心中有愧,要不我再給你們找個地方吧”周昂無比歉意的說道,其實他知道自己毀的不僅是秋容等人的棲身之地,還是她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沒有了古井下的那座上古祭壇和龜甲,秋容她們便無法再獲得陰煞之氣滋養,道行只會一天天的退化,最后直至消散。
“不必了,這里我們已經住的習慣了,除了古井我們其實也可與住在這些屋子里的,只要白日里不出來就行了。”秋容不以為意的說道,或許她也根本沒意識到,那古井對她們的重要性。
周昂見秋容拒絕,他也沒有再堅持,而是拱手說道“打擾諸位了,明日一早我便離開,后會有期。”
說話這句話后,周昂也不再停留,直接回到前院,又在木床上盤膝而坐起來。
第二日天剛一亮,周昂連招呼也沒打,就帶著葛良工和一眾親衛離開了別院。
在別院一側的小山坡上,秋容和小謝一起撐著一把花紙傘,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
他們兩個道行略高,白日里到也能出來,只要不直面陽光也并無大礙。
“那古井下的祭壇究竟是什么那些龜甲上寫的又是什么啊”小謝還忘不了昨夜見到的那一切,既好奇又不解的說著。
“那不是我們能知道的,或許我們看了不該看的,大禍就要來了”秋容卻沒有小謝那么好奇,反倒一臉擔憂的說道。
周昂和葛良工坐在馬車里,兩人都沒有再去提及身后的鬼宅。
此刻距離岐山還有數百里之遙的洛陽,一個身著道袍,看起來三十余歲,生的得仙風道骨的道人,從洛陽最大的白馬寺中走出。
洛陽白馬寺天下聞名,乃是千年前的佛寺,也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佛門大寺院。
那道人從寺中走出還不是一人,而是在白馬寺主持和十余位長老的歡送下離開的。
這個道人名叫余十三,如今也是天下間頗有名望的道人,他以辯經論道之名,挑戰了無數的寺院道觀,白馬寺正是他昨日剛剛挑戰的。
“智空大師請留步,昨夜與大師促膝長談,大師佛法精湛,貧道獲益匪淺。盛情款待,感激不盡”余十三打著稽首,對著白馬寺為首的和尚一臉笑容的說道。
這個智空大師正是白馬寺的主持,也是如今佛門中名望極高的和尚。
“道長客氣了,佛道雖有不同,卻也有相通之處,昨夜道長言辭精妙,所言更是鞭辟入里,貧僧自愧不如。能得道長大駕光臨,鄙寺也是蓬蓽生輝,白馬寺隨時歡迎道長再次光臨。”智空和尚一臉謙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