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薩滿出現的時候,數萬北狄大軍紛紛躬身,就連神駒上的蓋伊圖也將右手放在左胸,對著身前之人低頭行禮。
“恭迎大主教”整齊的聲音響起,是粗狂的北狄語。
城樓上的周昂聽不懂這些人說的什么,但看這些人的動作神情,也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薩滿,肯定就是蓋伊圖口中的伊稚邪大主教。
周昂也注意到,這位大主教的神袍明顯比先前那兩個薩滿的高級,而且在他身上不再是那種凌亂的感覺,這種奇裝異服反倒承托出此人的高貴與神圣。
“閣下的九州語說的比大將軍還流利,看來你們薩滿教對九州窺視已久了吧”周昂目光與伊稚邪對視,毫不避諱的問了一句。
伊稚邪也沒想到周昂會直接這樣問,不過只是短暫的錯愕后,一臉微笑的說道“教宗也曾游歷九州,還與貴國許多大儒論道,甚至當年教宗還改名換姓參加了貴國的殿試,我等時常聆聽教宗教誨,對九州文化也是仰慕已久。”
出乎意料伊稚邪并沒有與周昂爭鋒相對,反而對周昂說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聽到伊稚邪的話,周昂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堂堂北狄薩滿教教宗,竟然在九州生活過一段時間,甚至去了金鑾殿參加殿試,如果不是這位大主教親口說出了,任誰也不敢相信。
周昂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起伏,而后對著伊稚邪說道“如此說來,本君倒是越發想與教宗一會了。”
“周子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了。”伊稚邪大有深意的對周昂說了一句,臉上的笑意也頗為玩味。
“好,那本君就期待教宗到來,現在該為大將軍作畫了。”周昂朗聲說道,而后手掌一翻,手掌便多了一支畫筆。
在周昂的身前,早有一方畫案擺著,上面紙張也已鋪開,似乎早就準備好了。
城樓下伊稚邪等人靜靜的等著,既沒有攻城也沒有催促周昂,倒是顯得頗為期待。
周昂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很快就低著頭作起畫來。
在慶陽以西,最后一支近萬人的隊伍正在向著西安急速前進,而類似的一幕也在安定和漢中發生著。
漢中早已人去樓空,王晉生和陳婉兒走在最后方,那些白蓮教叛軍沖入漢中城中,卻只看到一座空城。
安定城中,周元讓依舊立在城頭,城中只有他的七千親衛營。
七千人的軍隊,卻依然有著沖霄的肅殺之氣,這支親衛營,人數不多卻足以比得上數萬大軍。
幾日前他也收到了周昂的傳信,信中周昂詳細的對周元讓講述了接下來的計劃,而周元讓并沒有質疑周昂的計劃,反而認真的執行了起來。
“侯爺,我們也可與走了。”周元讓身后,陳副將抱拳說道。
很快周元讓集結親衛營,就在他們打算棄城而走時,周元讓忽然神色大驚,同時一臉驚懼的看向頭頂。
安定城上空,一道道空間漣漪激蕩,而后一柄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掃帚,不知跨越了多少空間,忽然落在了安定上方。
那普通的掃帚一出現,立刻朝著周元讓落下,竟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大祭司”周元讓口中一聲驚呼,接著大喝一聲身上氣血洶涌,而后與七千親衛營士兵的氣血連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