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此女便很可憐了,如今親人皆亡,只有這幅畫卷可以棲身,如果畫卷落入歹人手中,她的命門便等于落入旁人手中,到時候下場恐怕也不會好。
“你來的正好,今日我在此講道,你乃故人之后,便一起聽聽吧。”很快周昂神色坦然的說道,將手中畫軸輕輕放在了身側。
許多人都聽到了周昂的話,只是他那句故人之后讓人有些不解,這明顯是說吳玉嬌是他后輩,可吳玉嬌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與周昂年紀也相差不大。
吳玉嬌見周昂沒有趕自己走,立刻面露喜色,而后退到高臺下,靜靜的站在后面,目光崇敬的看著臺上周昂的背影。
其他人的目光很快又回到周昂身上,不過葛良工卻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吳玉嬌,連同為女子的葛良工都不得不承認,吳玉嬌的美貌世間罕有。
很快周昂便開始講道,如今他每次講道必然伴有一些異象出現,這一次同樣也不例外,而每個人聽到的雖然一樣,但感悟卻各不相同。
又因不同的人悟性不同,根基層次也不盡相同,最后收獲也有高低。
“今日所講,乃道之證也,其四者,精藏則太和流,神守則天光發,累釋則怡愉而靜,機忘則心純而一。”許久之后,周昂總結性的說了一句,這句話說完之后,也代表著今日的講道已經結束。
書院之中所有人都起身對著周昂一拜,不管收獲是多是少,但凡有一點收獲,就是承了周昂的情,這些人也該行禮。
周昂也是坦然的受了眾人一拜,今時的他也早已不同往日,周昂無論學識道行,都有過人之處,不是他不再平易近人,而是他心中有了自己的道,所言所行已經近乎于道,到了真正不拘小節。
很快周昂便帶著一眾隨從出了潛溪書院,他的手中還拿著吳玉嬌的畫軸,而吳玉嬌也回到了畫軸里,似乎她已經習慣了待在畫軸里。
“奇怪,這些人里明明有些挺厲害的,怎么這次沒人主動去破陣呢”走在要塞的街市上,葛良工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一來三座殺陣的厲害所有人都知道,二來正如你說有些人挺厲害的,既然是高手自然更為謹慎,不過他們既然來了,今日也沒有離開,遲早會去破陣的。”周昂倒是心態平常,對破陣之事表現的也并不急。
很快周昂便返回了衙門后院,他回到書房,將手中畫軸掛在了書架旁。
不過就在周昂剛剛把畫軸掛上的時候,姜小曇正好也走進了書房,身后還跟著葛良工。
葛良工跟在姜小曇身后,微微探出腦袋,還略帶歉意的對著周昂笑了笑,然后擠眉弄眼的樣子,好像在解釋說不是我帶師娘來的。
“有些日子沒見到這幅畫了,這應該是夫君畫的唯一一幅畫吧”姜小曇徑直走到吳玉嬌的畫卷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畫卷,目光之中也露出了回憶之色。
畫卷上依舊是吳玉嬌側身回眸的樣子,只是此刻她的雙眼好像也盯著姜小曇。
“是啊,有些日子沒見了。說起來玉嬌小姐也是因我而不能轉世的,如今她孤苦無依,既然來了便讓她在此住下吧,至少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周昂上前幾步,與姜小曇并肩而立,同樣看著畫像說道。
“這么說夫君已經有了決定,那你是打算讓她以何種身份留在府中總要給個名份吧”姜小曇目光從畫像上移開,而后大有深意的看著周昂。
被姜小曇如此一問,周昂也變得面色古怪起來,他只是想將這幅畫留在府中,這樣吳玉嬌便算有了穩定的棲身之所,至于姜小曇提到什么名份,在周昂看來好像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事。
此刻葛良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站在一旁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插嘴,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是吳寺丞的女兒,如今故人已逝,我將這畫卷留在府中,只是給她一個棲身之所,若她出來便是家中客人,這名份一說從何說起”周昂目光坦蕩的說道,他也確實是如此想的。
姜小曇聽到周昂的解釋,反而瞪了他一眼,而后看著畫像說道“玉嬌小姐你也是這樣想的”
吳玉嬌一直在畫中,此刻聽到姜小曇直接叫自己,也走出了畫卷,同時朝著姜小曇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