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夫子出手相助,幾次生死大劫也是因夫子而化險為夷,這份恩情不敢忘。”周昂也表現得謙遜有禮,而事實也正如他說的這樣,不管今日自己達到了什么成就,這些都要建立在自己能活下來的基礎上。
而小時候秀兒的暗中相助,這其實是夫子授意。現在看來自己能成為景安十四年的進士,也是夫子的手筆。還有那張人字墨寶,讓自己有了依仗能夠慢慢的成長起來,那個人字極有可能也是夫子親筆所寫。
夫子看著周昂,忽然一笑,而后口中吟誦起一句詩來“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能走到今日都是周子自己的本事。”
周昂原本神色如常,不過當聽到夫子口中這句詩時,神色跟著微微一變,而后目光變得大有深意起來。
“夫子能將這些告訴周某,在下感激不盡,臨別之時在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不知夫子能否告知”周昂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似乎他已經打算離開,不過他說的不是告辭而是臨別,好像以后兩人很難再見。
夫子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如常面帶微笑。
“夫子見過吳王和景安皇帝吧”周昂忽然大有深意的問了一句,竟然提到了已經死去許久的吳王和景安皇帝。
其實一直以來周昂就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吳王憑什么將一生努力的局面拱手送給自己,而自己當時還僅僅是個七品縣令。
至于后來的景安皇帝,周昂同樣也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當年景安皇帝也考驗過自己幾次,而當時的時局下景安皇帝重用自己也合情合理,但后來仔細回想的話,景安皇帝對自己的信任有些太過了,甚至許多舉動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太過兒戲了。
夫子再次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隨著夫子點頭,許多困擾周昂許久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如果這一切都與夫子有關,那么就完全說的通了。
秀兒在草廬外站了許久,她不時的向里面張望,不過夫子和周昂的聲音都很小,她什么也沒有聽到。
周昂進入草廬已有一刻鐘,忽然秀兒看到周昂的身影從草廬中走出,他孤身一人并不見夫子的身影。
“哥哥和夫子說完了”秀兒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說完了,回家吧”周昂一臉輕松的看著秀兒,簡單的答了一句,說的不是回府而是回家。
蘭臺書院沒有因為周昂的到來而發生變化,更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所不同。
周昂返回只有一駕馬車,那幾個跟秀兒一切出現的書院執事沒有跟來,不過秀兒倒是真的與周昂返回了侯府。
馬車之中周昂一直面露沉思,偶爾口中還喃喃自語的念著幾個字。
“蒼梧山”
“哥哥一直念叨蒼梧山,那是什么地方”秀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周昂的思緒也被秀兒的聲音拉回,他將這一切暫時壓在心底,對著秀兒沒有絲毫掩飾的說道“一個神秘的地方,據說只有成圣才能去的地方,應該也是母親所在的地方。”
“什么二娘”秀兒聞言大驚,她還不知道余氏的神秘,一直以為那個存在感極低的二娘真的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