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若城的富春巷,本是這座邊陲重鎮最繁華的地方,此刻卻遍處都是斷壁殘垣,那散落在青石路上的碎瓦和木匾,好像在無聲的訴說著這條小巷往昔的榮光。
御北軍的一支血衣小隊封住了小巷的入口,領頭的小將拿眼神示意著紫南離,要見他的人便在這富春巷內。
跟隨在他身邊的南宮邪幾人都是面色一緊,已然斷去了一根手指的吳酒仙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傷口,便也跟了過來,三人望著那黝黑無光的深巷,都是一臉緊張的望著紫南離。
聶停城雙拳緊握,身形并不壯碩的他,此刻衣襟居然漸漸鼓漲了起來,化一修為的他提勁運氣,目光灼灼的盯著紫南離,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十幾名藍鎧武卒這時也已注意到了聶停城的異常,那之前領頭的小將滿臉鄙夷的看了眼南宮邪三人,右手已放在了腰間的劍鞘之上。
這短短的一截路上,南宮邪他們已不止一次想要出手將紫南離從御北軍手中搶下,只是每回當他們都要動手之時,迎上的都是紫南離回絕的目光。
他很想知道,在眼前這緊張的局勢下,是誰這么急急的想見他,至于危險嘛,他到真是沒有想過太多,蠻族大軍壓境,一旦霧若城被攻破,那這滿城上下能走的了幾個活人?早死晚死都是死,還需要怕些什么?
唯一叫紫南離心情有些郁結的,可能便是從木屋內出來的那一刻,兩邊御北軍的戰士形似押送犯人一般,將他從木屋里架了出來,一出門口,他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舒小馨。
那氣質高雅,綽約多姿的緣起老板當時正小嘴微張,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兩人顯然都沒料到,彼此之間的第二次見面,會是這般尷尬的樣子。
舒小馨才被那楚紅葉那銳氣逼人的氣場給威懾了一番,還自驚魂未定之時,院外又忽然有幾名御北軍闖入,身著藍鎧的士卒目光閃爍的掃了一遍院中的幾人,這才冷聲問道誰是陶勇。
先前想叫楚紅葉留下的中年男子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賊眉鼠眼的就鉆進了那木屋內,然后舒小馨就瞧著幾名御北軍便手握利刃的跟了進去。
緣起的店老板當時便覺得那個連姓氏都隱藏了的公子,十有**是要兇多吉少了,她還在緊張的猜著,那故意說自己叫陶勇的公子究竟犯了什么事,都惹得御北軍殺上門來了,
她和舒衣衣會不會受到牽連,因此被御北軍關起來,或者不經審問的就處死在這里,舒小馨正自提醒吊膽的胡思亂想著,卻沒料到,只是轉瞬功夫,那油嘴滑舌的家伙居然就出來了。
一左一右兩個護法依舊死死的拽著他的胳膊,紫南離只是略微試了試便放棄了抵抗,任他們這樣像囚徒一樣的架著自己。
只是,對面那佳人是他紫南離到這世上,第一次動了心想娶進門的女人,此刻他自己這副德行,實在是沒臉見人,更何況是見他自己心儀的女人了。
還好,那舒小馨除了滿面的驚色,那眼神中到沒有一絲一毫的鄙夷藐視的意思,紫南離這才在心底安慰自己,現在他虎落平陽,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跟他動手動腳,等到將來他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一定要舒小馨瞧瞧自己玉樹臨風,八面威風,豐神俊貌的樣子,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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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珠聯璧合,就是水到渠成。
紫南離剛在心底暗暗的給他自己打著氣,那舒衣衣卻死性難改,一句奚落的話說出口,瞬間便將他打回了原型。
“陶公子好走,陶公子保重,陶公子被抓了壯丁,心里的滋味不好受”舒衣衣哼哼唧唧的對著紫南離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當即將紫南離氣了個半死,小男孩不但現編了小曲調侃他,還在沒人注意時,沖他扮了個鬼臉,那樣子別提多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