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人家快言快語,我也不多廢話了,既然你能做的了神度族的主,那我便跟你談”紫南離雙手后撐,臉上掛著那淡淡的笑臉,神情輕松的說著。
“老夫聽著呢,少年郎”須發皆白的老者目光深邃的望著紫南離,平靜的說道。
“跟著我,從這片月耆山殺出去”紫南離猛的直起身子,指著石屋外,微瞇著雙眼,那指尖死死的指著遠方。
老者向屋外望了望,他的目光好像穿過了石屋,穿透了月耆山那厚重的山巖,越過了那濃云密布的長空,落在了霧若城上。
“年輕人,你不會是要我們神度族跟著你,殺進霧若城吧”老人收回了那凝望的目光,盯著紫南離認真的問道。
紫南離歪著腦袋,一臉認真的看著老者,好一會才淡淡的回道:“老人家說笑了吧,我說的什么意思,您會不懂?”
“不懂”老人干脆的回答到,像是沒有經過任何考慮一樣。
紫南離挑了挑眉,雙手撫在膝頭,探著身子說道:“如今殺進霧若城,只有一個結果,霧若城破,神度族亡,健陀羅人傷不了經,動不了骨,你們能掀起的波瀾,沖不跨伽藍皇族的根基,眼下……不是你們報仇的機會”
老人撫掌大笑,那笑聲蒼涼而又幽遠,好似劃破了月耆山上空的蒼穹一樣,整間石屋都在震顫,就連紫南離如今這副有著蚩尤血脈的肉身,也在老者的笑聲下頗感不適。
“小友,莫不是異想天開,想要勸說我等,幫助健陀羅人守住那霧若城吧”老者在笑,可在紫南離的眼中,那笑容分外怪異。
“有何不可”紫南離側著腦袋一本正經的說著,“幫了健陀羅這一次,他們會給你們自由的。”
老人緩緩站起,紫南離這才發現形似枯槁的老者居然身形格外高大,一身已殘破不堪的灰袍,好似不堪承受老者這簡單的舉動一樣,竟如秋葉一般,噗噗的落下,四散在這石屋內,化為了一縷縷飛灰。
魚鱗鎧甲,伏龍腰帶,紫南離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已認出老人身上的這副行頭,這是天國時期,位列侯爵之人才能穿戴的戰甲。
“小友,你是光明帝的什么人?”老人目視著紫南離,語調平平,臉上無一絲波瀾,可紫南離卻感覺到一股寒意直犯心尖。
他摩挲著下巴,光棍的答道:“不認識”
“那……你是在戲謔老朽了?”
老人只是簡單的說了這么一句,紫南離頓覺脊梁上似有千斤壓下,要不是他此刻體內有蚩尤血脈,稱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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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皮糙肉厚,恐怕已然在這重壓之下,吐血而亡。
“哇哇哇,有話好好說啊,不認識光明帝又怎么了啊?他很厲害嗎,干嘛非得認識他呀”紫南離一陣怪叫,臉色漲的通紅一片。
老人冷冷的看了他半響,好一會才將目光從身上收回,“那小友可是認識什么伽藍的皇族?”老者淡淡的說著,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表情。
紫南離長長的出了口氣,他抬手拭過額角,將眉間上涌出的冷汗不著痕跡的擦去,這才抬頭望著老者,說道:“也不認得啊,我剛到這健陀羅沒多久,不過,要是老前輩覺得有必要認識一些伽藍的皇族,晚輩到是可以想些辦法,跟他們套套近乎”
紫南離一臉真誠的說著,只不過老人臉上那副榮寵不驚的表情已然被陰云所取代。
老人微微皺眉,目光漸冷,他哼了一聲,說道:“你既不認得光明帝,也不識得伽藍皇族,就敢到我們神度營來,大言不慚的說什么給予自由之類的空話,少年郎,人一輩子,只能死一次的,有些話,還是考慮周詳在說出口的好”
老者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這番威脅的話語,其實已經很客氣了,紫南離不得不佩服老人的涵養功夫真是厲害,他本意是想激怒老者,最好能令這位深藏不露的老人含怒出手,那他便可以將老者攝進陽晁之內。
可眼下看來,想要逼這位老人出手,難度實在太大,既然不能請君入甕,那只得另謀他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