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些興奮呢。
茍秀正在臺上夸夸其談,大說小雷音寺的好,并有意無意地貶低了劍派,不少弟子聽著其實也不舒服。這就好比有人來到你家,張口閉口說這個垃圾,那個廢物什么的,誰心里會樂意?
只是茍秀正乃是長老,是權威人物,弟子們只能俯首帖耳傾聽,不敢質疑罷了。
但這時候,趙靈臺站了出來,頓時成為了代表。
前排的許君回首張望,一雙美目看得目不轉睛,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同時心里擔心起來:他在課堂上與長老辯駁,惹得茍長老大發雷霆,此事罪責可不輕……哦,他是阿奴師叔的學徒,應該沒事吧……
開始之際,眾人聽聞阿奴師叔收了個學徒的事,并沒有太在意,只當茶余飯后的談資,說一說罷了。學徒又不是弟子,兩者存在本質的區別。一介學徒,地位其實極低的。但當大家得知,阿奴師叔把自己的腰牌給趙靈臺用,頓時就不同了。
腰牌代表著身份,趙靈臺持了阿奴師叔的腰牌,也就意味著他代表了阿奴師叔,不但可以在外門行走,進入內門,也是不在話下。
再到后來,江上寒等人親自出面打招呼。
這一下,趙靈臺的后臺便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一眾弟子并非十分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同樣還有不少表示鄙夷的,覺得趙靈臺只是走了狗屎運而已。
然而當下,在課堂上,趙靈臺公然與茍長老辯駁,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訓斥,把茍長老說得面皮全無,一下子顛覆了眾人對趙靈臺的認知。
他,真得是勞力出身嗎?
茍秀正面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他畢竟不是毛躁膚淺的年輕人,被人抓住些語病便啞口無言,腦海靈光一閃,沉聲喝道:“趙阿旺,你不過一介勞力,怎么知道這些的?說,你究竟是什么人,到我靈臺,有何企圖?”
這話說得高明,等于把一頂涉險內奸的帽子扣了下來。
是呀,勞力出身的趙靈臺,按理連讀書識字都是奢侈,如何懂得修界中事?
趙靈臺似乎早有預料,悠然回答:“這些,都是阿奴教我的。”
“大膽!”
茍秀正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怒喝一聲:“阿奴師叔乃是劍派元老,我見著,都得尊敬行禮,叫一聲‘師叔’,你一介學徒,竟敢直呼其名?”
趙靈臺聳聳肩:“沒辦法,是他執意讓我這般稱呼的,不許我叫‘師叔’,否則的話,就要趕我出門。”
茍秀正聽著,怔在當場,他并沒有懷疑趙靈臺說謊,因為以阿奴的性格,確實很可能這樣做。況且,此事稍一對質,便知真偽,趙靈臺應該也不會亂說。
“你,你……豎子無禮,不可教也,我一定會稟告掌門,讓他主持公道……”
茍秀正氣呼呼的,一甩袖子,摔門而出。
留下數百弟子,臉上俱露出古怪之色,精彩至極,一道道視線不斷地落在趙靈臺身上,要將其瞧個明白。
毫無疑問,趙靈臺一課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