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沖張口無言,承認不是,否認更不是。
趙靈臺笑了笑:“我做人很公道,你打傷了我的貓,是不是該賠償?”
從周志膜的神態上,羅大量已經知道趙靈臺不好惹,他身為莊主,一年到頭在江湖廝混,功夫沒長進,但眼力著實不會差,趕緊賠笑道:“前輩,你要什么賠償?”
趙靈臺一努嘴:“不是賠償給我,是賠償給我的貓。”
這一下羅大量頓時有點犯難,誰知道貓妖喜歡什么,需要什么?如果只給些尋常的魚腥吃食,趙靈臺當然不會滿意。
想了想,他一咬牙,說道:“犬子無知,打傷了前輩的靈寵,正好我家里還存有半瓶熬骨液,便獻給前輩,以表誠意。”
“熬骨液?”
趙靈臺倒沒想到新月山莊中會有此物,當即道:“好。”
羅大量返回內堂,一會后拿著一小瓶東西走出來,一臉肉疼地遞交給趙靈臺。
這熬骨液并非珍稀,但也難得,他也是搜尋幾十年,才得到一瓶,留存至今,已經用了半瓶。賠給趙靈臺,等于是大出血了。
拿過熬骨液,打開蓋子,聞一聞,頓時一股辛辣之味沖鼻而來,正是原味,趙靈臺很滿意。這味藥水,正是藥單上的一例,加上七葉血參,還有足夠火候的龍馬膠,就差不多準備好一半材料了。
收好瓶子,趙靈臺轉身便走。
后面羅大量等人正長吁一口氣,趙靈臺忽然又回頭,說道:“對了羅公子,你打破了人家客棧的屋頂,答應賠錢的,可別賴賬。”
說罷,揚長而去。
羅家父子面面相覷,半響說不出話來。
那通玄道人這才敢吭聲,問道:“周前輩,你為何不出手?”
周志膜眼一瞪:“閉嘴,你知道他什么修為?起碼結胎以上了。”
聽到“結胎”二字,諸人被嚇一跳,羅大量更是暗呼僥幸,拿出了熬骨液作為賠償,送走了一尊惹不起的狠人。
羅沖卻還有些不服氣:“爹,周前輩,要不我們激發出南海令,請門中長老來,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對了,馬戰云長老不是坐鎮郡城的嗎?他要過來,快得很。”
聽了兒子這話,羅大量心里又活絡起來,其實這個建議真是可行,周志膜不是對手,那就搬出馬戰云長老來,以堂堂陽神之境,還不是碾壓的?
只是新月山莊并沒有南海令,更請不動宗派長老,只有周志膜才行。
周志膜卻另有盤算,冷哼一聲:“近期郡城亂糟糟的,馬長老已經足夠煩惱,咱們還去添亂,小心觸了霉頭。再說了,此事羅沖本來就做得不對,搶人家靈寵,他找上門來,可由始至終都沒有下重手,算是留了面子。”
他這么說了,即使羅家父子有什么想法,也只能作罷。
周志膜又道:“羅師弟,你別忘了,羅沖之事還得著落在馬長老身上。如果這次請他出了手,那以后的事就無法開口了。”
羅大量心中一凜,忙道:“周師兄說得是,此事是羅沖闖禍,就當破財消災。哼,這小子,一天到晚都不知安分,一定要送他去山門,狠狠磨練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