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接過,忽問:“你似乎跟趙阿旺很熟?”
許君道:“比較談得來。”
“祖師爺顯靈那天,你應該和趙阿旺在一起吧。”
阿奴突然說道。
許君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阿奴又問:“你跟他練過劍?”
許君心中一驚。
阿奴似乎在詢問,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他的劍法,一定很好。”
說罷,臉上竟有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許君見到,呆若木雞,她可是幾乎從沒有見過這位阿奴師叔笑過的,而在滿派弟子的心目中,阿奴師叔一向與“怪人”掛鉤,不茍言笑,沉默少言,酷酷的。
阿奴笑意不減:“許君,你回去練劍吧。”
許君忍不住問:“阿奴師叔,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
“當然會!”
阿奴的聲音非常肯定:“這里是他的家,他不回家,能去哪里?”
這話,跟當初趙靈臺離開時所說的,幾乎一樣。
還是在這一天,方下峰來到鐵鋪,手中拿著一方玉盒。
阿奴看見,眉頭一皺:“老二,什么東西?”
方下峰看著他:“五百年份的龍馬膠……這不是你要我在南海找的東西嗎?”
“我要你找?”
阿奴疑問。
方下峰道:“你那學徒去到南海,找到我,說要五百年份的龍馬膠,難道這不是你的意思?”
阿奴一聽,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忙道:“是,是的。”
方下峰覺得他的表情有點怪:“你那學徒還沒有回來?”
阿奴道:“他有別的事做。”
方下峰不再多問,話題一轉:“老三的傷,到底有幾分把握能治?”
阿奴道:“除死無大事,放心,他會好起來的。”
方下峰不疑有他,只覺得這句話安慰性質多于別的,嘆口氣:“你還需要什么藥物,盡管跟我,還有老大說。就算舉派之力,也要把老三治好。”
阿奴點點頭:“會的。”
頓一頓,又問:“聽說在南海郡,師尊曾經埋劍于那,那把劍,被人奪了去?”
方下峰面色一黯:“是我無能,使得師尊之劍落于人手。”
阿奴便問:“那時候,我那學徒便在南海?”
方下峰一怔,覺得老四的思維一如以往般天馬行空,很是跳脫,一時說這,一時說那:“應該在。”
阿奴又笑了。
方下峰見他笑得古怪:“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奴一擺手:“沒意思。”
方下峰便納悶地走了。
時光匆匆,秋去冬來,靈臺山已經下過好幾場雪。
阿奴不再打鐵,每日端坐在鐵鋪子內,沉默得像一塊巖石,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很多人看來,他應該是在練某種神功,便不敢上來打擾,遠遠看著,肅然起勁。
這一天,已入夜,一個人滿身風雪地闖進了鐵鋪子,嘴里叨叨地說道:“走了一天路,又冷又餓,想吃火鍋。”
阿奴睜開眼,瞥見那張年輕的面容,立刻跳起來:“我去弄。”
說著,上山去外門食堂,搗弄各種火鍋材料去了。